温季礼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越是想,心绪越是涌动。不止那伤处,连同身上的每一寸,都仿似烫到难耐,让他口干舌燥。他微微偏过头去,意图舍弃这不该有的念想,但却是……
一念起,百障生。
他这厢在深受折磨,宋乐珩瞧了眼他那倏然红透的耳垂,心里也是痒痒的。
此次死里逃生,宋乐珩倒是也想和温季礼亲热一通,可又觉着依温季礼的板正,眼下时机必定不会想那些事,她要是不管不顾地做了,反倒会显得不识大局,荒淫无度……
一看就不是个好主公。
想至此,宋乐珩赶紧压住满心的火热,努力把话题往正事上带。
“让李文彧拖延商船出借,我琢磨着,漳州的商贾顶多只能拖个两三日,对这次的战局起不了实质的作用。”
温季礼听她要议战事,深吸一口气,也稍稍稳了稳心神,道:“是。此举只能争取时间,让营中的
伤兵恢复。至于燕丞过江,最迟不过五日。”
“他要是兵临城下,广信被围,这棋就成了死局了。”宋乐珩略为沉吟了一番,道:“我在想,与其让他兵进广信,倒不如……”
“水战。”温季礼了然接了话。
两人看着彼此,因这完全相同的答案,都不由得会心一笑。
宋乐珩眼波里流转着款款情意,撞进温季礼的眸底,轻声道:“对,我们索性在江上阻截。燕丞是北方人,带的也是北方兵,理当不善水战。加上商船比不上战船,我们会比在地面上作战更有优势。即使不能让燕丞退兵,也得让他损兵折将。”
“嗯。”温季礼应一声:“此事今晚我已与何晟提过,何晟言明过去魏江有让他们训练水战,在江上迎敌,他们更有底气。但唯一忧心之事,便是魏江此人。”
既是魏江组织训练水战,多半会熟悉熊茂三人的水上战术,有他给燕丞出谋划策,确是一大难事。
宋乐珩皱了皱眉,道:“魏江这厮是有两把刷子。他和燕丞一文一武,颇难对付。还是得再想个法子,看看能不能先擒王。”
一边说着,宋乐珩一边就在思量突破口。她手上动作没注意,不经意揉到了温季礼的小腿上。
温季礼眉心一拧,呼吸当即短促了一分,捉住宋乐珩的腕子,嗓音略暗哑道:“主公,可以了,真的可以了……”
宋乐珩回过神来,定睛一看,那张清雅俊逸的脸,已然是色若桃粉。她下细辨别了一遭,觉得温季礼应该不是不好意思,反而是起了情欲之意。她想了想,手上再上移数分,故意试探。
“哪有那么容易就可以了。我对扭伤这事有经验,很容易伤筋动骨的,最好是用这药油舒缓腿上经络,这样才能好得更快。”
手指从那裤腿探进去,贴着腿的内侧缓缓游移。
温季礼整个人都快被灼烧到失去理智,忍不住呼吸一滞,加大力道去扯宋乐珩的手。
“主公,好了,别闹了……”
这一扯,宋乐珩往前一扑,温季礼没控制好身体重心,被她撞得仰倒在床上,宋乐珩便就势趴在了他的胸口。她眯起眼睛笑,支起上身,故意往下瞄了眼。温季礼的衣服料子向来都是柔顺平滑的缎面,他这一躺,那欲念就无处躲藏。他羞得想去拉过锦被遮掩,宋乐珩先他一步,用膝盖顶了一顶。
齿关险些溢出声音,被温季礼堪堪咬住了。他脸上红得不像话,又有些羞恼地看着宋乐珩,一只手去抵着她的腿。拒绝的话尚在喉咙里,宋乐珩却是道:“心念何时起的?是我还没说起正事前吗?”
冷不丁被戳穿,温季礼的话匣子就这么卡住了,抿了抿唇,不肯回答。
“没冤枉你啊温军师。大敌当前,你怎么能想这些?我还以为温军师是个板正君子呢。”
温季礼被她说得自惭形秽,偏着头没敢去看宋乐珩。紧闭的眼睫轻轻战栗着,那眼睛底下的皮肤晕着如晚霞般的艳色。要不是宋乐珩还压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