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珩凝重点头:“但他们挡不了太久,我们必须……”
正说着话,面门前只觉冷风一扫,另一边的马怀恩挣脱一名士兵的压制,一脚踢出,愣是把宋乐珩踢退了寸许。就是这寸许,救了宋乐珩的命。
只见魏江满脸是血,神态疯狂,拿着一柄剑不停刺向宋乐珩。一边刺,一边就怒不可遏地吼:“你敢伤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他继续冲向宋乐珩。
宋乐珩当机立断,吹响夜鹰哨。哨声一响,一只带火的羽箭射向魏江。魏江吓得两腿一软跪坐在地,才堪堪躲过那支箭。
长街尽头,马蹄声响彻寒夜。吴柒带着数十人策马而来,声势浩大。领头在前的吴柒松开手里的缰绳,策马同时取下背上三只羽箭,侧身将箭头从地面滑过,便见箭尖带起一路火光。再是利索的拉弓满弦,将火箭朝四方射出。一连十来支,使得城内处处都生起火势来。
魏江和留下的府兵们眼见纵马之人毫无停下之意,都惊恐地四散开去。吴柒众人便一人救一个,把宋乐珩和枭使们都趁乱拉上了马背。
宋乐珩道:“走西门!”
吴柒拉马掉头,其余人纷纷跟随。众人全然不恋战,借着火势快速撤往西门。
“快,拦住他们!”
魏江嘶声大吼之际,已然来不及。火势起得厉害,眨眼之间就把城里烧出了一片熊熊火海。百姓们受到惊扰,不得已都跑上了大街,宋乐珩众人的身影便隐没于人群之中。此景之下,必有无数百姓被带动要跑出西门去,西门的防守又弱,根本守不住。
魏江疼得龇牙咧嘴,只觉又恼又悔:“完了!这下完了!”
东城门外,燕丞所向披靡,带着亲兵杀得熊茂和韩世靖等人节节败退。两人眼看不敌,忽而,战鼓声止,熊茂立刻下令:“撤!”
熊茂和韩世靖分兵撤走。燕丞高喝一声:“还想跑?!给老子追!碾死他们!”
他骑马要跟,却在此时城门打开,魏江从里面慌张跑出来,喊道:“将军!将军莫去!这是他们救宋乐珩设的圈套!眼下宋乐珩等人已经从西门跑了,将军还是……”
燕丞皱眉睨着跑过来的魏江,都没等他说完话,跳下马便给了魏江当胸一脚。他力气太大,魏江整个人几乎像是断线的风筝,飞出了好几丈远,摔在地面之时便呕出一大口血来。燕丞尤然不解气,上前踩在魏江背上,又把人踩得呕了第二口血。
“废物东西!看个残兵败将都看不好,留你有什么用!”
“将军……脚、脚下留情。”魏江艰难开口:“我、我是首辅门生,将军看在首辅面子上,放、放我一条生路,下官……必戴罪立功。”
“指望你?”燕丞冷笑着松了脚上的力道:“
滚!守好漳州!老子倒要去看看,这宋乐珩还有什么本事!”
话罢,燕丞再次上马,领大军前去追击。
魏江的身边被脚步和马蹄扬起弥天的灰土,他谨慎地抱住头,直到大军走远,沙尘落尽,他才惨淡地坐起来。
燕丞这一去,胜败难料。要是输了,他留在漳州也绝无活路;要是燕丞赢了,回头问起罪来,依着燕丞的性子,他也得脱一层皮,左右是捞不着个好果子吃,还不如先跑回洛城另寻打算。
一念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