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的是阴平古道,亲眼看见他布了陷阱抓的,跟抓猎物似的。这沿途一共是四个部落,他走完一趟一个部落都没剩下。”
宋乐珩:“……”
“不过,那边的沼泽毒虫也确实多,燕丞的人马折损了不少。他从阴平古道出来时,我目测损失了有五六千人。”
宋乐珩和温季礼凝重的互看一眼。宋乐珩道:“少了。”
温季礼也严肃道:“此人对战事的机敏和灵活,远超估量。此次漳州布局,只怕不一定能竟全功。”
“那就……一局接上一局,总有根骨头,这小疯狗能叼得住吧。”
到得正月十五,因着李氏久久未送粮草过江,魏江已经写了十封信来催促。不止写给李文彧,还写给了李老爷和李夫人,但好在都被李文彧拦截下来了。李文彧生怕魏江的信写到他大伯那儿去,急得在家里直打转,一早便派人去请宋乐珩过府商量。没成想,他等了宋乐珩整整一日,到得入暮时分,敲门声才响起来。
李文彧一开门,气得冲着宋乐珩就是一顿连珠炮:“这都什么时辰了!我清早派人去找你,让你来我家中,你倒好,让我等这么久!你没看到花儿都谢了!太阳都下山了!我准备的熏香都灭了!参汤也倒了!你怎么不等我成望妻石了,你再来找我!”
宋乐珩抹了一把脸上并不存在的口水,道:“你说话就说话,别喷唾沫星子。”
李文彧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有些不敢相信道:“我……我刚喷唾沫了?喷你脸上了?”
宋乐珩忍俊不禁。
李文彧反应过来被捉弄,又咋咋唬唬地骂:“你简直……简直太过分了!我现在很生气!我要气死了!”
宋乐珩没搭理他,绕过李文彧身边进了屋,见着桌面上正放着魏江写来的信。她拆开信粗略浏览着,李文彧就冲过来在她耳边道:“宋乐珩,你都不哄哄我吗?”
“你想我怎么哄你?”
“你就……你就搬到我家里来,别住客栈了,好不好嘛。”
“不好。”宋乐珩换了一封信继续看。
这一封是魏江最新写来的,上面道明李氏如果再不派发粮草和军饷,漳州士兵恐生异心,到时漳州必乱。魏江大抵也是回味过来是宋乐珩在从中作梗,生怕这些信起不了作用,还说明要给洛城的李保乾去一封,告知李保乾李文彧的所作所为。
李文彧一开始就是被魏江这说辞给吓到了,想着问宋乐珩该怎么办,可一见到宋乐珩,正事又顺理成章被他抛在了脑后,他只一个劲儿道:“为什么不好嘛!你外爷和舅舅都住我家,你怎么就不能住。那客栈里……”
他想说温季礼,私心却又不愿提及,便气哼哼地拿鼻子喷着气儿,道:“客栈又脏又差,什么人都能住的。万一有那么一两个,脑子里尽是勾栏做派,夜里爬你床,勾着你怎么办?到时候我上哪儿哭去?!你住进我家,我能护着你呀。”
宋乐珩:“……”
宋乐珩扬高眉梢问:“你能……护着我?”
李文彧一看她这表情,顿感自尊受创,更气了:“我怎么不能护你!你这什么表情嘛!再说了,你让我停掉漳州的粮草,我停了!你让我把粮草给你,我也给了!现在魏江还威胁我,要告到我大伯跟前去,我冒这么大风险都是为了你!你居然还这么疏远我!”吼完一通,他又双手拉住宋乐珩的衣袖,脑袋搁宋乐珩的肩膀上蹭来蹭去:“你就搬到我家,好不好嘛。”
宋乐珩抬手把他的脑袋推远,道:“李文彧,你我虽有婚约,但并未真正成亲。既未成亲,便当保持清白,我是个很正直且传统的人。”
李文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