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的弦音已然很明显了。只有结成这桩姻亲,她才会让李文彧全心全意地扶持宋乐珩。
宋乐珩握了握五指,抬眼看看李夫人,挤出一个笑来。她本也想看一眼温季礼的,可是不敢看,只能硬着头皮接了话:“姨说得有理,那便,七日后完婚。”
李老爷和李夫人顿时眉开眼笑。李夫人这下也不再挡着下人。李文彧更是全然压不住心底的狂喜,不管不顾地熊抱住宋乐珩:“你答应嫁给我了!你看,我就知道!我能娶到你的!”
宾客们再次高声恭贺两家。
这一回,温季礼也站起了身,举起茶杯,遥祝二人:“恭喜李公子。”
他没有饮茶,说完便放下杯
子,离开了宴厅。
宋乐珩看着温季礼离去的背影,用力推开李文彧,本能的往前走了两步。李文彧死死扯住她的袖子,闷声闷气道:“宋乐珩,你再追去,他真成插足你我婚约的第三者了!他不要脸的吗?”
宋乐珩恼怒地瞪他一眼——
谁是第三者,你心里是真没点数!
但此时这情况,她追出去就是功亏一篑。宋乐珩收住步伐,在满堂的祝福声中,定定看着温季礼越走越远,及至夜色吞没了那一袭青衣。
李府之外,萧溯之正侯在暗处。见到温季礼孤身出来,他三两步便迎了上去。行完礼,萧溯之又望望李府里空荡荡的前院,奇怪道:“公子,怎么就您一人出来?她不走吗?”
温季礼沉默不语,脸色白惨惨地下了两步石阶。陡然脚下一空,萧溯之手疾眼快地探出手,温季礼只手扶住他,才没有踉跄跌倒。
萧溯之一见自家公子这受了气的模样,对宋乐珩那深重的怨念又冲上了头,愤怒道:
“公子,是不是她又惹您动气了?莫不是她和那李文彧……”话音一滞,萧溯之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她到底是把您当什么了!”
温季礼不言不语地睨他一眼,眸光里寒意彻骨。萧溯之压在喉咙上的话就这么滚回了肚子里,是怎么都不敢再往下说。
温季礼松开手,下完了台阶,刚要问魏江的动向,两人便听得府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裴温一边快走出府,一边道:“留步。”
温季礼回头见是裴温,正有些诧异,裴温已喘着气行至他跟前,纠结了须臾,才说:“阿珩……阿珩让我来看看你,说怕你当真。”
温季礼略为一默,垂眼道:“是她让您和老爷子答应此事的?”
“……嗯。”裴温应得万分惭愧。
他压根儿不赞成宋乐珩这样做。拿婚事当筹码,对他来说,太过出格了。这要换一个人,他得口诛笔伐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上个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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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心里清楚,自打宋乐珩杀回邕州灭了白莲教,端了宋含章,行到今日,有些事她便是不愿做也得做。他不骂,是因为他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帮到宋乐珩了。就像他在这个当下,其实也不知该怎么去劝温季礼。
“凤仙也跟我们来广信了。”裴温叹了口气,说话之时便观察着温季礼的反应:“她不喜在李府落脚,如今借住在一间医庐内。阿珩说,你自来了广信后身体不佳,让我带你去找凤仙诊治一番。你若现下无事……”
“不必了。主公的意思,我明白。今日李府年宴,裴先生若中途离席,于礼不合。”温季礼的眸中仍有着掩不去的怅然,抬首望了遭李府内透着喜庆红色的灯笼,又落寞的收回了视线,道:“夜色已浓,今晚不敢再劳烦夫人,待明日我自去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