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见踪迹,你能找到他们去了山中哪个方向?”
吴柒一噎。
他找不到。
他已经在明德门外找过一大圈了,那些土匪不仅留了专门断后的人清理撤退痕迹,还有假路线误导追兵,他连土匪的半个影子都没瞧见。纵使吴柒现在带着兵上山,他也只能乱打乱撞。
可他没办法了,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刻都按捺不住。
温季礼没有继续发问,摸了摸发间别着的完好无损的玉簪,心下稍是一定,道:“主公暂无性命之忧,以主公之智,必能安然周旋于土匪间。待眼前之事解决,我自会设法救人。”
吴柒眼睛通红,厉声道:“那是土匪!你指望乱世里的土匪能按常理行事?!她怎么可能没有性命之忧!”
吴柒握紧拳头冲近温季礼,萧溯之当机立断挡在马前。后面的黑甲们也蠢蠢欲动。
旁边的蒋律见状,立刻上前按住吴柒的肩膀,低声劝道:“老吴,主公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担心。温军师这段日子和主公相处,我们都看在眼里的,他难道会害主公吗?你就信他这一次!你看战船都快靠岸了,先听温军师的!”
吴柒两手颤抖着说不出话。
温季礼道:“我头上玉簪是主公所赠。她说过,这玉簪与她性命相连,人死,则玉碎。吴使君了解主公,应当知晓此话真假。”
吴柒看看温季礼发间的玉簪,然后别过头低声骂了一句:“小没良心的,居然给他!”
温季礼:“……”
温季礼见勉强说服了吴柒,很快便也收敛了心神。他松开一直拽着马缰而被勒得充血的五指,转头看着即将抵岸的战船。
韩世靖道:“军师,咱们还和魏江交手吗?不如直接让他们上山去剿匪?”
“不妥。换做韩将军领兵,见岸边铺有枯草,林里设有机关,可还会上岸?”
韩世靖想了想,摇摇头。现在撤走机关和干草已经来不及了,等魏江的人马一登岸,就会发现有人设伏,届时,魏江恐怕会撤至江心观望,如此一来,不仅耽搁了上山剿匪的时间,也不利于他们下一步的计划。
韩世靖这么思量着,便听温季礼吩咐道:“仍是按原计划,魏江的大队人马下船后,听我命令放箭。之后韩将军佯败,按我所说路线,引魏江大军上山。黑甲和枭卫众人留下,负责劫船。”
“是!”
所有人不再多言,都屏气凝神地注视着江面。吴柒也没有别的法子,劫船涉及到后续韩世靖兵马的安顿,否则等魏江发现广信城里还有第三方势力,势必会坚壁清野。唯有安顿在江上,断了魏江的水路,才是最安全的。
他强行压下心间百般的焦灼,扬高一只手,下令所有枭使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