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珩的喉咙也发堵得厉害,抬起袖子擦了把眼睛,再次扶起韩世靖和赵勇,又对士卒们说:“都起来。”
士兵们依言起身。
宋乐珩道:“白莲教的背后,是朝廷。宋含章不是不想上书朝廷赈济岭南,而是朝廷上下,俱都自身难保。百姓活不下去,士卒成了军粮,这样的朝廷,不值得任何人卖命!我能给你们粮食,就是因为我要反了这朝廷,上面的人还有得吃,我就抢上面的人!上面的人因为权势活得好好的,那就逼他们把这权势分出来!凭什么他们能坐在白骨山上享太平?!只有百姓能活,最底层的人能活,这世道才是好世道!我无法保证你们跟着我,人人都能亲见拨乱反正,但我愿与子同袍!绝不会让我的兵,饿着肚子上战场!”
“愿随主公,拨乱反正。”温季礼弯腰行礼。
枭使们和黑甲兵也都相继跪下:“愿随主公拨乱反正!”
“好了好了,你们别动不动就跪的。都起来。”
众人站起身。
韩世靖和赵勇擦完眼泪擦鼻子,等到情绪平复些,韩世靖才问:“我二人听闻昨日邕州城中那些商贾在闹事,说都要前往广信去。主公可是也打算往广信?”
“嗯,正准备启程。”
韩世靖和赵勇互看一眼,韩世靖继续道:“李氏若不归附,岭南的商贾们恐怕很难真正的归心主公。不过,这李氏的情况有些复杂。”
温季礼上前一步道:“韩将军和赵将军用过早饭了吗?”
两人齐齐摇头。
宋乐珩当即会意道:“张卓曦,你们和士兵们一块儿去叉点鱼,打点野兔,大伙儿先填肚子。弄好了吃的,给我和温军师、两位将军都送一份儿过来。”
“是。”
张卓曦和众枭使纷纷领着士兵们散开。
韩世靖和赵勇被这声将军喊得心里美滋滋的,见宋乐珩和温季礼举步往溪边走去,两人便都恭恭敬敬地跟在后头。到了溪畔,宋乐珩寻了一块大石头让温季礼坐,自个儿倒是招呼着韩、赵两人落座在三块齐平的小石头上。
“韩将军所指李氏情况复杂,具体是什么?”宋乐珩率先开口问。
韩世靖道:“主公也清楚,这些年宋含章被迫扶持李氏,我二人偶尔去邕州述职,也会听他说起李氏的相关。如今李氏那主事的,主公想必不会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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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至此处,韩世靖和赵勇的脸色都显得略为尴尬。温季礼也不吱声,默默听着下文。
说到底,当年宋乐珩逃婚离家一事,也算是闹得沸沸扬扬。要知道,那可是整个岭南最引人瞩目的权势联姻。原本联得好,宋含章恐怕都没那么憋屈,谁敢想,平南王府的嫡长女居然在成亲前夕,跑得踪迹全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