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宋乐珩着凉,起来给宋乐珩盖了三四次被子,但每次都以被子落地而告终。等温季礼下半夜第五次起床时,碰着宋乐珩的手已是冰冷。他挣扎了好一番,才将人抱去床上,两人各自盖被而眠。
谁料得……
这么宽的床,宋乐珩的被子依然被她踢到了床下,她还颇会取暖,不仅钻进了温季礼的被窝,甚至,手脚都扒在了温季礼的身上。温季礼按捺了小半夜的心火,自是睡意全无。到得片刻之前,本欲唤宋乐珩起床的温季礼,冷不丁就看见睡梦中的宋乐珩开始了单手比心……
温季礼一个常年的病秧子,这一下出人意料的敏捷,当即握住了宋乐珩的手。但接下来,宋乐珩又开始双手比心……
温季礼知晓这是宋流景在唤她。他本不该有所阻拦,可不晓得为什么,他就是不愿让宋乐珩醒来去找宋流景,两人通过那对戒指感应彼此的方式,宛如一根针,细细密密地刺在他的心口上。他按完了宋乐珩的左手又按右手,累得气息不匀。刚想索性取掉宋乐珩手上那扎眼的戒指,结果宋乐珩从侧睡翻了个身,竟是一把掀开了温季礼。
眼见平躺的宋乐珩双手弧度夸张,就要举过头顶去比心,温季礼未及细思,当即横身上去,按住了宋乐珩刚放在枕头上的双手手腕。
好巧不巧,在这关键时刻,宋乐珩醒了……
宋乐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看上方近在咫尺面红耳赤的温季礼,末了又左右看看温季礼钳制着她的手,最后再低头看看温季礼正跨坐在她身上的姿势。
宋乐珩:“……”
还在喘气的温季礼:“……”
温季礼:“不是……不是督主看到的这样……”
宋乐珩轻声叹息,紧接着道:“我醒着的时候不行吗?必须是等我睡着?这样你会觉得比较刺激?”
温季礼:“……”
温季礼恼到脸红:“不是……我都说了不是……是……是……”
他却无论如何说不出自己前一刻的心思。他该怎么承认,一个一军之师,竟对十六岁的少年起了差别心,起了嫉妒心。
他该怎么承认,那些面对她时无法昭彰的私欲。
他该怎么承认,他真的……
吃醋了。
醋得不得了。
温季礼说不出话。宋乐珩又默默把眼睛闭上。他正觉得宋乐珩是要给他一个台阶下时,就听宋乐珩道:“我睡着了,你继续吧。”
温季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