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认为得太早了。北辽的硬汉,宁愿死都不想双手沾粪!
萧晋快把大牙给咬碎,瞪着宋乐珩刚想反驳,温季礼不想卸了宋乐珩的面子,已然作出了让步。
“督主今日既开了口,便依督主所言。你二人且记住,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萧晋和萧溯之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也只能低着头应下,老老实实起身去果园子浇粪。临走之际,两人还恨恨瞪着宋乐珩。宋乐珩不以为意,欣慰地摆摆手,示意两人用不着心生感激。
等到房门合上,屋子里又重归安静。宋乐珩坐回温季礼的身边,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想起刚刚被打断的一幕,齐齐脸上发烫,不敢去看对方,只能一个平视前面,一个盯着地板。
盯着地板的宋乐珩道:“我不比你生在权贵大族,向来是把人命看得紧了些,方才若有不妥当的地方,你骂我两句。”
温季礼的眸光动了动,微微摇头:“如今的中原,世道颠倒,民不聊生,督主这样,反而能使人心聚集,这本是你的优势。只是……在我家中,向来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若失了这重重的规矩,便难以治下。”
宋乐珩闻言望向温季礼:“萧侍卫往你家中去信,会有什么很严重的后果吗?”
温季礼又是摇头,只是不肯再多说家里的事。宋乐珩也识趣的没有再问,转移了话题道:“那……那你还走吗?”
一提起这茬,宋乐珩的心里就忍不住涌出酸楚来,想到面前的人有可能要离开,字字句句都带了些难受:“我都……你说我都这样了,你要是还走……你走了,我上哪儿再去拐一个军师啊……”
温季礼也转过眸,两道视线交汇,万物好似都失了颜色,唯她鲜妍明丽。
他想着她那般的为他去求沈凤仙,想着她方才落下的这一吻。莫说此刻,这一生,他只怕都要走不了了。
温季礼默然片刻,有些无奈的感慨道:“督主如此行事,你我……也、也有了肌肤之亲,我怎可能离去。”
“这么说,你不走了?”宋乐珩一激动,近几日的累倦疲乏,百感交集都冲上心头,一刹就红了眼眶,抬着袖子抹眼睛道:“你早说……早说亲个一口两口,你就不走了啊!你吓死我了!我一想到今后没你在身边,我这心里……这心里就绞着疼。万一以后没人同我这般默契,也没人知晓我在想什么了,你让我怎么办!”
宋乐珩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是控制不住情绪。
温季礼震惊不已,又有些不知所措,呆呆道:“督主,你……你哭了?”
宋乐珩不答,一把抱住温季礼,不让他看见自己泛红的双眼:“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真以为你要走……”
温季礼也慌了神,试着把人圈在怀中,拥紧了些:“督主……你、你先别哭,你这样……你这样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你得哄我。你先发个誓,说永远都不会给别人当军师。”
温季礼:“……”
“你还要发誓,说这辈子都不走,也不准动不动就生出想走的念头。”
温季礼:“……”
温季礼还是头一回这样实打实地抱住宋乐珩,也是头一回这样和女子亲热,耳根子难免灼热得厉害。但这会儿他的思绪还是清楚的,不禁问道:“督主,你该不会是以肌肤之亲,作为挽留的手段?”
“是。”
温季礼目光一沉,当即要松开宋乐珩。宋乐珩手疾眼快地抓住他的手腕,重新放回自己的腰上,让他圈好,而后才闷声闷气道:“就只对你。”
温季礼的耳根子顿时便更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