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很快的起身跑去屏风后换衣裳,待她出来后人已经离开了。
她趁着公府还未苏醒,跑回了雪砚斋。
忍冬这会儿也没醒,她没了睡意,只好拢着衣襟坐在太师椅上雕木头。
忍冬醒后见她坐在那儿便赶紧给她打水梳洗,对于昨晚的事欲言又止,倚寒没理会她,权当没看见。
“少夫人,该喝药了。”忍冬雷打不动地端来了坐胎药,还准备好了糖。
倚寒嗯了一声,但忍冬没动,直到热气散去,她伸手端过一饮而尽,而后往嘴里塞了一颗糖。
这药她也不能回回不喝,躲不过去的时候就喝,反正没毒。
忍冬见她喝了药便问:“少夫人这两日身子可有不适?”
倚寒头也不抬:“没有。”
“这时日也不短了,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忍冬语气担忧。
她日日去,连续也有二十来日,寻常女子早就有了身孕才是。
“子嗣缘分天定,哪可能说有就有,急什么。”倚寒慢悠悠的说。
忍冬就没说话了。
到了时辰她穿好了衣裳便去了法会祈福,裴氏脸色冷淡,对她的请安也没有搭理。
倚寒不知道她又怎么了,但是也不想去探寻她的心思,爱理就理,不理就算了。
她神情平静跪下祈福。
庆幸的是接下来两日沧岭居那边传来消息说凌霄侯公务繁忙,晚上不回来。
这对于倚寒来说是顶好的消息,又得两日轻松。
她叫小厨房蒸了些茯苓糕,一会儿绾玉要过来吃,期间忍冬进了屋禀报:“少夫人,外面有一位自称是您堂兄的男子想见您。”
倚寒诧异,语气都欢悦了不少:“定是我七堂兄,快请他进来。”
公府规矩森严,外男进入后宅须得层层批示,待忍冬请示了裴夫人后冯叙才进了府:“上次我来也没这么麻烦啊。”
忍冬解释:“上次您来是守灵期间,宾客如云,公府自是宽松些。”
冯叙跟着忍冬穿过垂花门与月洞门,方到了雪砚斋,彼时倚寒正与宁绾玉在院子里下棋。
“堂兄,你怎么有空过来寻我了。”倚寒懒懒打了声招呼,连起身都没有。
“看不起谁呢,我怎么就不能过来看你。”冯叙还是那副不着调的模样,顺手捏起桌子上的茯苓糕塞嘴里,而后摸了摸宁绾玉的脑袋。“小丫头,去屋里玩儿先。”
倚寒啪地打掉了他的爪子,不耐:“你能不能有点儿边界,姑娘家的脑门也是你随便能摸得?”
冯叙讪讪,这有什么的,反正还没及笄,他刚想说什么时宁绾玉已经哒哒地跑进屋了。
他也没空计较这事,赶紧坐在了她对面:“喂,你知道吗?二叔不见了。”
倚寒一怔,倏然抬头:“你什么意思?”
“从前天到今日,二叔不见了两日,殿前司的人都寻到府上了,也在二叔常去的地方找了一遍,结果没找到。”
倚寒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小心翼翼试探:“二叔不见了,为何殿前司的人会来。”
“你不知道?前几日二叔为太后娘娘诊疗有功,现下已重新进了太医院,有了官身。”
倚寒怔住了,秀眉深拧,喉头泛起一股恶心,几欲作呕,老天无眼,这种没医德的人竟能入了太医院,她的夫君那么好,早早被这种人害死。
她脸色泛冷,暗暗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