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正平刚想问她一些内幕,管家高平就前来回禀:“侯爷,谢世子和安阳郡主家的小麒麟在柳春巷为了教坊司那宛白姑娘打起来了。”
“哪个谢世子?”阆正平一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茶杯盖磕在茶杯上叮的一声,道:“谢泽瑾?”
“没错,他还把小麒麟的头给开瓢了。”高平激动地道。
“他疯了!”
阆正平震惊不已,下意识地看向阆九川,后者正不紧不慢地用茶杯盖子刮着茶叶,一副毫不意外的神情,直到她抬眸看过来,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
阆正平的心绪忽然激动起来,好戏开锣了!
属于镇北侯府的劫难,徐徐展开了序幕,这是迎镇北侯回京的城门礼。
镇北侯的铁骑将冲入乌京的东平门时,头顶乌云密布,闪电在云层闪烁,他抬头看一眼那黑沉的乌云,眉头皱起,一张满是风霜却不失威严刚硬的脸绷得紧紧的。
轰隆一声。
闷雷忽然在头顶炸响,像是一记重锤砸落心头,将这一路的不安上升到极致,莫名有一种不祥预感。
铁骑入城,豆大的雨点打落下来。
镇北侯忽然勒停了胯下宝马,扭头看去,厚重结实的城门在他身后高耸巍峨难以攻破,像是一头巨兽,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侯爷?”心腹侍卫喊了他一声。
镇北侯抿唇,沉声道:“入宫面圣。”
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宝马如一支离弦的箭疾驰而去。
将掣盯着镇北侯远去,也如闪电似的跃过一个个屋顶,回到开平侯府。
阆九川难得陪着崔氏用了晚膳,用茶簌了口,各自捧了一盏茶坐着,却是相对无言。
母女疏冷如此,不算天下仅有,但亦可称悲凉了。
阆九川哪怕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她那个孩子,也做不到倾慕亲密,也做不到共情,大概入了道的人,就是薄情些。
崔氏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指尖摩挲着茶杯的花纹,刚想张口,阆九川就起身放下了茶杯,她又闭上嘴。
“我有点事,夫人早点歇下,浓茶就不要喝了,免得夜里短了觉。”阆九川说完就出去。
崔氏看她快步走出院子,有什么东西向她怀里飞扑过来,快得让人看不清。
阆九川抱着将掣,摸了一下它身上的密密麻麻的毛刺:“你长毛了。”
将掣挠了她一下,能不能别一会面就说这个,长毛这事是永远过不去了是吧?
“恭喜你又活过来了。”将掣哼道。
阆九川说道:“辛苦你当个守护兽了。”
将掣傲娇地轻哼,道:“本王怕着某人醒来发现家变发癫,这才费心了些。”
阆九川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却是记着的,双指捏着它的后脖子揉了揉。
将掣舒服得眯起了虎眸,差点要哼哼,一想到隔壁府那只常年趴在主人怀里的狸奴就是这么干的,它立即警惕地瞪圆了琥珀色的大眼。
它是白虎王将掣,可不是谁家狸奴。
阆九川带着它回了书房,问:“镇北侯带了多少人回来?”
“我看他的亲兵应该有百人,全是身上带着血煞气的。”将掣道:“一入城就进宫面圣,估计还不知道他儿子干的好事。”
阆九川淡淡地道:“没事,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