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那黄毛丫头,自己连个臭丫头都摆不平!
正想着,就又走到了周府门口,玉芙早就抱着狗崽子倚着朱漆大门等着他了。
“怎么样?”玉芙急急问。
这秋老虎的太阳还挺烈,金宝被晒得直发汗。他想,这天儿怎的不赶快下起冰雹!自己没带回来什么好声响儿,可这一趟是顶着风雨顶着刀子去的,那也算有苦劳了!
可偏偏秋高气爽,天空高远,胡同里这一块周府的匾压下来,金宝觉得透不过气。
午后的秋风却阵阵轻拂,任谁都觉得舒坦。
“怎么样呀!你快说呀!”
“…确是什么也没打听出来!”金宝抬起眼睛,这么对玉芙说道。
“我夺魁了,你怎么不高兴?”顾大走后,柏青直问着顾焕章。
“我当然高兴。”顾焕章从报纸中抬眼。
“那就好。”柏青嗫嚅,“昨儿,还有前儿,我,我说我懂了,可我还有一问呢!”
柏青又拿一双戏眼觑他。
“你…”顾焕章躲着他的眼睛,“你,你台上台下要分清楚,卸了妆,就不能这样瞧别人了。”
“我只瞧了你呀。”柏青急急道,然后绕过去,挤在书桌和这人腿间,“我现在什么都懂了。”
“嗯。”
“那,那你什么时候和我快活!”
“…”
顾焕章站起身来,双手摁着他的肩膀,“不行。”
“是你还没有娶妻吗?”柏青问他。
“…你这都是哪里来的念头!”顾焕章把他拉进怀里,“每天你都和我一起跪拜牌位,我既已经作誓不再续弦,又怎么会娶妻呢。”
“不行!”柏青却又着急了。
“结香,我心里有你,我…”
“可我只能给你做妾呀!”柏青打断他。
“你这是哪来的理论?”他放开他,“又把他摁在椅子上,自己半蹲下去,“你是说你师哥?”
柏青点点头,小脸儿皱着,又羞又难过。
“堂堂名伶大王怎么哭成这样。”顾焕章伸手捧着他的脸,倔倔的一双眼,却总是在自己面前哭。
“名伶大王只是成了一件事!”柏青眼睫颤起来,“还有一件!我,我做什么可就非得要成!”
顾焕章轻轻笑了一下,“你又要成什么事情?你我都是男子,何来什么嫁娶的规矩呢?”
柏青止住了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刚要开口,顾焕章却打断了他,“这乱世,这条性命也不在我自己手里,看你成了角儿,我便放心了。”
柏青知道他想什么,立刻问,“你…你还要杀老佛爷?你,你还是要闹革命?”问完一话,心里就又开始慌。
顾焕章点点头,“义不容辞。”
“你不怕死?你舍得我?”柏青咧咧嘴。
“不舍得。”顾焕章把脑袋枕到他的腿上,“可我也不怕死。”
过了晌午,柏青便去了戏园子,顾七造访顾公馆。
一见顾焕章他便急急下跪,“二哥!我以为你回不来了,又做了傻事,这便躲去了上海,听说你全须全尾地回来,这我才敢回来。”
看顾焕章眸色沉着,他便灰溜溜起身,又自说自话,“二哥,你不会真怪我了吧,那奴才和你说了我什么坏话?”
“老七,这革命首要便是平等,你既标榜自己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