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铁轨附近。
这个阶段的火车,速度跟乌龟一样,好些扒火车的流民都是挑这个时间上车。
婆媳俩一个先上去,一个小碎步在下面跟着,把孩子递上去。
片刻后,车上的婆婆谎称自己要接热水,让一个有座的看起来不打算下车的女同志忙抱一下孩子。
这一抱,就再也没有等到孩子的“亲属”回来。
好心的女人一直等到车子抵达下一站,这才意识到了不妙,赶紧拜托乘务员,去找乘警。
乘警过来简单的问了一下前因后果,便把孩子抱去了乘务长的休息室,让她帮忙拿个主意。
乘务长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她抱着孩子,揭开尿布,一眼便看到了孩子腹股沟和小鸡旁边的两道疤痕。
是手术过的痕迹,尤其是下面那道,看起来格外狰狞,而那刀口的旁边,只有干瘪的“袋子”,像干瘪的稻壳,开不出丰收的颗粒。
乘务长什么都明白了,只得默默叹气,不管怎么说,流程还是要走的,她赶紧进行车上广播,通知孩子的亲属,来某某车厢接孩子。
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可惜,直到火车抵达终点站首都车站,也依然看不到有人来接孩子。
乘务长只得把孩子交给乘警,再由乘警通知铁道公安,想办法联系嶷城方向的公安。
可惜,半个月过去,依然找不到孩子家属的消息。
乘务长无奈,只好去临时照顾孩子的福利院看了看。
可怜的孩子,因为生理残缺,被那些大一点的孩子排挤,孤零零的躺在角落里的婴儿床上。
周围还时不时有人用鄙夷的眼光打量着他。
乘务长到底是动了恻隐之心,正好她有个亲戚不能生,便赶紧去联系看看,要是可以,还是把孩子领养走吧。
做了那样的手术还能活着,也是不容易。
几天后的一个课间,姚栀栀正在收拾书本,教室门口有个老妇女一脸期待的眺望着什么。
姚栀栀好奇看过去,但见那人的视线落在了她旁边的朱明美身上。
朱明美正在记笔记,没抬头,姚栀栀赶紧拿胳膊顶了顶朱明美。
朱明美一抬头,便笑着丢下圆珠笔,快步跑了出去:“小姑,你怎么来了?”
“美啊,我有个事拿不定主意,你帮我参考参考。”朱秀文结婚多年,一无所出,其实是她男人不能生育,但他男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在外面都说是她不能生。
她又软弱,不敢反抗,只能自己背着这口黑锅,一背就是二十几年。
现在有人说福利院有个白白净净的奶娃娃急着找领养,她还挺心动的,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