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琦没有一日不在思念露露,当她看见了它、当它回到了她的面前,她却没有多少喜悦激动,反而生出了浓浓的急切,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马上?去做。
大脑传来钝痛,卢琦倒吸一口凉气,按着太?阳穴倒回床上?。
露露一惊,当即变回人身,将卢琦抱进怀里。
“卢琦、卢琦,你不舒服?生病了吗?”
“呃……”那点?钝痛越来越强烈,卢琦眼前一片昏花,泄出两分呻吟。
如果燕子?在这?里,它一定会大声嘲笑露露。
愚蠢的傻狗,怪谈这?种地?方,凡人血肉之?躯怎么能随意穿行。
短时间内反复进出,头疼还是轻的。
所幸露露建造怪谈时充满了善意,但凡换一个恶意的怪谈,卢琦早就变成了白?痴。
可惜燕子?再不会回来了。
碍于怪谈外围的少女,它再不甘心也只得放弃了这?块领域。
露露焦急地?守着卢琦,一连三天,卢琦病得昏昏沉沉,无力梳理杂乱的现状。
第?一天夜里是最难熬的,她满身虚汗,又?热又?冷,脖子?上?还拴着一根粗链子?。
辗转之?际,有人撬开了她的嘴巴,往里面喂了些粥。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对?上?露露心急如焚的面孔。
“你能吃东西吗?”他问。
“难受……”卢琦虚弱无力地?拉了拉脖子?上?的项圈,“不要、这?个。”
露露托着粥碗,沉默着没有回答。
卢琦扭过头,眉间难耐地?蹙起。
“难受……”她呓语喃喃,字句破碎,携着沙哑的哭腔,“……妈妈。”
“卢琦、卢琦。”露露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卢琦,你会好的,卢琦。”
卢琦头疼欲裂,一把甩开露露的手,背过身蜷缩起来。
意识模糊之?间,她隐约听见露露哀求的低呼。
他在叫她的名字,凄哀低落,一声迭着一声,用?头拱她的身体。
想到这?是自己的小狗,卢琦有些心软。
可她实在难受,没有说?话的力气,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遑论安抚悲伤的小狗。
不知过了多久,那哀呼停止了。
金属摩擦的声音响起,接着,卢琦脖子?一轻,被摘掉了项圈。
她眉间的褶皱松了些许,得以沉沉睡去。
整整三天,卢琦很少有清醒的时候,她断断续续地?睡着,做着支离破碎的梦。
梦里她看见长出查理王犬狗头的赵飞鹏,看见黄振毅变成狗,在第?三天晚上?,最后一个离奇的梦里,她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信念。
这?信念难以形容,当卢琦醒来,留给她的印象只剩透着腥甜的巧克力味,黏稠、发苦。
她怅然若失地?躺在床上?,腰背酸痛,腹上?搭着一条男人的胳膊。
在卢琦转醒的第?一刻,露露就惊醒过来。
他用?鼻梁磨蹭卢琦的后颈,舔去她额角的虚汗,声音沙哑干涩:“你要吃东西了吗,卢琦?”
卢琦垂眸。
没有错,他是露露。
对?动物来说?,有食欲就是病好的迹象。这?三天来,卢琦听过很多次这?句话。
他在通过食欲,不断确认她的身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