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体浑浊,但已经开始沉淀些许,显然是这数日的事。
李鱼等人仔细勘察了周边脚印——若是挖沼泥去山上,恐怕鞋子很难干净,此地也会留下鞋印。
很奇怪。
查不到,未曾看到鞋印。
不过,也没看到任何痕迹——鱼塘边缘干干净净,显被清理过。
蒋晦跟李鱼其实是有点疑惑的。
刘广志。
他能这么谨慎?而且有这么多时间?
蒋晦目光从刘广志的衣物跟鞋子上瞥了撇。
此人鞋子破烂,估计连袜子都很长时间不换了,身上一股味儿很重,可鞋子还算干净。
这是因为他长期不干活,一味享受,出入青楼,那地方是穷极享乐之地,也不可能让泥垢污浊碍了贵人们的眼,所以他脏归脏,鞋子还好。
但也可能是他预谋之后清理换鞋。
蒋晦也只是猜疑,知道后续大理寺门人肯定会去青楼查问此人最近踪迹,是否符合谋杀条件,把陈月给扔进井底。
言似卿大抵也是有这样的顾虑,仔细观察周遭,还在鱼塘边上看了看,问了村里其他鱼塘主,得知他们白日看顾,没见过刘广志在这里倒弄沼泥。
“哪见得着人啊,十天半月都不管的,都是他家里人跟他妻子摆弄,他乐得自在,跟富贵人似的,以前天天吃得脑满肠肥,现在原是赌博了呢,手头穷了,才显得皮包骨头似的。”
“什么吃不好穷了,就是得病了....”
“诶,别说....”
村人埋汰起来,对刘广志没什么好脸色。
言似卿瞥了眼边上木头房子拐角搭着的养育工具,还有铲子簸箕等物件。
上面有点脏,倒是没来得及清理。
但这有什么好清理的,有没有详细的指纹印记,也比对不了。
李鱼顺着言似卿的观察而观察,再往木屋里面瞧,微微皱眉。
炉子有灰烬,木柴半摞着,地上有两个破烂碗,装了水跟散碎的秽食,木板床上棉被已脏兮兮,屋子各处还有蜘蛛丝结网。
言似卿要进去看,被蒋晦拦了下。
还不知道刘广志这人在里面住过多久,又留了多少脏污,万一染上一些脏病,不好。
但也不至于让他进去,大理寺的人可不敢,很快穿戴齐全进去检查一二。
李鱼也没耽误,自己第一个进。
四处翻查,找出了筷笼等物,就一双碗筷。
两夫妻?
一双都发霉了,一双还算干净,以前常用。
“这人真的以为自己是富贵命呢,什么事都让陈月干。”
仵作上了年纪,因他这行当,娶媳妇极难,困苦半生,越看刘广志越嫌恶。
但看着这屋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于是看向陈絮。
“你姐忙活的不仅是农活,还有这鱼塘吗?”
陈絮不太了解,想了下,比划。
——以前经常干,什么都干,但近期不晓得,她那时候身体不好,难受,钱又都被刘广志拿去花掉了,她舍不得买药,是我很长时间没见她,她也不来找我,我就来到村子里....看到她不对劲,才去买的药,也找了大夫,她自己没钱了.....但那时候,她没来弄鱼塘的活。
言似卿帮她翻译,又问:“你多久前来的?”
——十天前。
言似卿没进去,目光在那被子跟屋内一些蜘蛛网上逗留些许,“灶台掀一下。”
她说。
里面的大理寺门人闻言争先恐后上去掀锅盖。
李鱼一个箭步,速度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