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也是蒋氏皇族对天下所有外姓人必然的看法,但这也暴露了一件事——宴王父子并不是那么看重谢氏带来的姻亲优势以加强王府未来登顶的把握,不然,从年轻一代缔结亲友感情,捆绑未来利益是最好的,而不是如蒋晦这般对表弟都有傲下之感。
还是为了自己这么一个外人。
但凡谢家有点骨节,心里都是不喜的,何况谢容在谢家也是很重要的子嗣。
他伏腰行礼,蒋晦也不太在意,只隐晦看向言似卿。
后者倒也承情,更没有踩着他蒋晦递过去的门楣去对谢家的人伏腰体面,也没回谢容的话,顺势进了房,只给了他一个背影。
蒋晦知道言似卿要避讳彼此联系,顿了下,回头跟怀渲进了茶室喝茶。
皇族人有皇族人的内斗,怀渲跟他再不和,涉及最近长安最近种种,也是要商量两句的——遇上了,怀渲的安危就跟宴王府有关了,前者也乐得给对方找麻烦。
他们进去,言似卿也在里面,倒显得谢容好好一个在别地呼风唤雨华光万丈的谢家明月一个人在外孤零零的。
可这才是事实。
谁能在皇族面前傲光华彩?
老僧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只安排了避风雨之地,也问谢容要去哪。
谢容是最早到的,但说衣服脏了,要来换衣,世家之人多好体面,这般行事也正常,换衣了就是要走的。
谢容年纪轻,公子哥儿的范儿,怵了蒋晦,也不敢招惹公主怀渲,倒也没有硬扰言似卿的意思,但眼神流转,忽说:“只是来换个衣服而已,本是要走的,没想到风雨加剧,反而一时不好直接去内院了,左右东西两面都有贵人待着了,南北两房总是无人的,老师父可容我再打扰一二?”
老僧无异议,“自然,
南北都可,公子随意择....”
有人来了。
两批人。
前后挨着,还都不是寻常人。
言似卿已经在里面了,看不到外面的动静,她坐了下来,拿着小云递过来的干净毛巾擦拭湿润的发尾,垂眸静思,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可惜没有合适的理由突兀离开,除非雨停。
但耳边也是听到外面大门口三三两两私语的,隐约还有老僧的迟疑,那谢容也说了什么,似不愿意.....
言似卿听着就觉得是显贵人物,在南北厢房分配上有了异议,不过外面风声很大,暴雨更甚,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压下了大门口的动静,也压下了一些杂乱的脚步声。
突然。
砰!
门被推开。
惊了言似卿一跳,侧颈擦发的动作顿在那,敛了眼神,压了惊,但从大门涌进而再入西厢的超市冷风夹带着些许竹叶还是让她眼帘睫毛微微颤抖。
也一眼对上了门口堵着的深绯官袍男子,容貌端正,形销骨立般的高挑,眉目幽沉,带着一股常年与死人活人恩怨之事纠缠的阴冷怨气,看人都带着一股气味。
言似卿一眼瞧见对方腰上佩戴的青玉牌。
大理寺。
在他后面还有人,似乎还抬着人,再后面就是无奈的老僧跟谢容,还有....另一家官眷,还不知是哪家的,女眷居多,她们估计也没料到今日赶上暴风雨暂避此地的人这么多。
不仅多,还都不好伺候。
“临时来,太匆匆,赶上四方厢房都住了人,不是怀渲公主,就是谢九公子,要么是贵妃的亲眷,实在不是本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