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最先点的菜,在客人一茬一茬入门的时候,他们的菜反而一个接一个上了。
大锅一开,赶路人那饥肠辘辘的劲儿就上来了,商队老板罗高大手一挥要点羊肉,一要就是剩下大半锅——因为瞧见小二先割肉了一部分送去给蒋晦他们那去了,剩下的还可以买。
陈皎这时候自觉在拂夷面前丢了面子,“拂夷大家要不要吃羊肉?我给你买。”
不等后者回答,自顾自喊了一份。
掌柜为难,说这一锅肉是其他客人单点的,不属店内售卖,要吃,得另外买羊以及再熬炖时辰。
商旅老板是瞧见前面冲突的,一眼扫过蒋晦那边,知道不好惹,讪讪放弃,陈皎咬牙,也不吭声了。
各方落座,满足口腹,外面天也开始黑了,除了最后一对打扮朴素的夫妻赶着最后的时辰进来,再无新客上门。
厚重的大门一关,隔了初春入夜的清寒,沉淀了篝火热意跟人气,屋内明堂温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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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征,你怎么了?”
姜灵信察觉到刘无征的心不在焉。
问了句。
又自有猜测,“你莫非是因为瞧见了拂夷大家?”
一开这话茬,饶是读书人也难免为颜如玉侧目,他们刚进门就被大厅内少见的醒目灼色抓了眼球,不过两个是公子哥儿,也只有那拂夷是独一份的大美人儿,加上这位身份也不隐蔽,很快从廖家人的议论中确定了其身份。
竟真是!
姜灵信都惊讶呢,只是不好意思在人前闲聊,现在坐下了才挑起话头,以为刘无征跟自己一样。
刘无征收回目光,“并不是,姜兄误会了。”
姜灵信可不信,挤眉弄眼:“没看她,你还能看那两位公子,对了,那个看着年纪更小的是不是女儿家?我瞧着怎么.....”
他仔细一看,有点走神。
刘无征打断了他,将人目光拉回来,“男生女相的人不少,长得好而已,你别失礼。”
丘莫羽怕事,也连声说着,还提到了若钊等护卫一看就不好惹。
多不好惹?
他们瞧见若钊等人拿出了银针试毒。
原本热闹安煦的店内又安静了下来。
这俩公子哥儿到底什么人,这么大派头。
还试毒。
大抵众人的眼神太直白了,蒋晦淡淡一句,“明摆着是银针试毒,看一眼明白就好,一直盯着做什么,还想看本公子舔一下银针尝尝咸淡,你们好决定买不买?”
公子,你这嘴还不够毒吗?
上下舔下嘴唇,再哈口气,都够把方圆十里的人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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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嚣张又恶毒,极度没礼貌。
陈皎就不理解了,怎么自己也这样,别人敢招惹呢?
“我舅舅可是刺史,难道他们背景比我家还大?可往上的权贵,我不可能不认识.....”
他自言自语的,也像是说给拂夷听,言外之意就是对方根本不是长安的权贵,十有八九是外地佬,不知天高地厚,在这前往长安的路径驿站上逞威风芸芸.....
拂夷不愿意在这种敏感之事上给出言语上的把柄,只能委婉表示:“民女一介女子,只擅乐道,不通别的,看不出一点他人的虚实,但陈公子娇贵,若是在护送民女的路上有了闪失,是民女的罪过,不若等到了长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