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脸都白了,宛若天塌。
言似卿将一切看得分明,但什么都没说,只是垂眸整理了下袖上粘连的竹叶碎屑,却发现它顺着微损的布料缝隙,贴到了皮肤肌理。
指腹剐蹭到的时候,微微疼痛,她想起那人用臂弯格挡树枝,衣物都被划裂开了,皮肉就不只是割伤了,若钊往上涂抹药膏止血时,那人背着身,一声不吭。
痛不痛,自己知道。
言似卿的手放下,默默揉按了下腰肢,身后的女暗客察觉到了,低声问:“夫人腰不舒服吗?”
这人的下属怎么都这样?
言似卿微抿纯,平静否认了,手也松开。
但他们此刻已经出了昏暗的林子,到了外面,发现天好像还没黑透,又有了昭昭光晕,她一眼瞧见前面不紧不慢背对着他们的俊俏郎君耳根红透了。
他听到了。
蒋晦确实心神不宁,握着缰绳的右手再次抻开五指,好舒缓上面久久不散反复回忆起的触感。
他跳上她所在马匹之时,为了稳住她,大手握过那一截细腰。
用了力气。
柔弱的少夫人,她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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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前面, 前面就是我们村,过桥就是了,其实在云渠县,我们村还算有名的, 山里野味儿, 吃肉不愁, 也算安定,几次战乱都未波及,梯田不少,农耕各有定数,几年下来丰收都不错,县里人都羡慕我们呢。”
“也就是最近这些事儿....”
王豆豆指引之下,众人很快找到了方向, 从林子里出去, 刚出去就沐浴了光辉,原本被妖鬼之事所迷, 眼下很快被光明扫荡阴霾, 觉得入目的袅烟山村跟溪流拱桥在黄昏下颇有闲乡意境。
若钊随口问:“此前你提到死了四个人,李多谷死在村外水塘, 那别人也都在那边吗?”
若是固定一个水塘死亡,但凡这个村子里的青壮年有些胆气, 村长有点魄力, 就该安排人蹲守监察,还能被凶手拿捏整个村——这村也不小啊,一百多户都有了。
若是衣食无忧,在云渠县有点名气也不奇怪。
王豆豆:“也不是,其中张五就死在那。”
那?
他语气有点奇怪, 正骑马上桥的众人顺着他的手指往边上看。
桥下溪流潺潺,水涡滚旋,夕阳光下波光泛金,但往下游三尺地,也就是在旁边大石头缝里钻出的青松枝头下,有一不大不小的溪中水坑,应该有些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