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去了秋原家,这一天,是养母送我的。
“妈妈。”
在进门之前,我鼓起勇气,冒险对养母说:“秋原的爸爸还没回来吧?他们上次吵架很厉害……我当时就在这儿,都听见了。”
养母说了一些“正确的沟通方式”“在你们面前吵架不对”之类的话。
我站在秋原家门口,背对着他家院子的围墙,说:“他后来在出门前,看了我一眼,说如果有我这样的儿子,他至少还有个留下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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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从秋原开始,家里一切都让他很失望之类的……我是不是不该告诉秋原?”
养母的眉头一开始皱紧了,她当然不赞成任何父母说这种话。
听到最后,她松开眉毛,蹲下身,平视着我时隐隐带着几分喜悦,低声说:“没错。
他既然是你的朋友,你就有责任保护他的感情……你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事了,我很高兴。”
我当时以为我成功了;幼稚而没有经验的我,有短暂的一会儿,以为我骗过了养母,达成了目的。
结果没等养母走回车子旁边,从围墙后面,就传来了秋原抽抽噎噎的低声哭泣。
哭得太早了吧,我明明还有下一步的——我那时划过去的念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也记得很清楚。
养母的背影凝固在车道尽头,勐地扭过了身。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如此愤怒。
她被怒火烧红了面颊,大步大步地走近我身边,飞快地朝围墙后看了一眼,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此前,她一直在教育我不可以随便伤害或夺去生命,这个转折是她大概从没想到的。
养母抓住了我的手腕,很紧很紧,再紧一点就会抓疼我了,但是她始终没有。
有一种钢铁般的自制力,令她即使在这样的时刻,连声音都没有提高太多。
第2306章 留给林三酒的影像信件(3)
说来惭愧,我自认不笨,但我花了很长时间才终于掌握在人类社会里什么事是对的,什么事是错的。
根本没有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标准,好像有人一拍脑门,决定了这个“好”,那个“不好”;而我就不得不在这么随意而定的规则拘束内,过完我的一生。
养母说,主动对他人造成伤害的事——不管是精神上,还是生理上——都不可以做。
那么我如果从一家大型连锁商店里拿走了想要的东西,伤害了谁呢?
比如说沃尔玛(我要打一个你能听懂的比方),作为一个公司,既没有精神,也没有身体,更不缺钱。
我拿走了东西,对谁造成了伤害?然而这也不可以做,真是莫名其妙。
你可能已经意识到了,是的,小时候的我没有办法以某一个原则,去衡量判断个体的事例。
我通过他人的反应,来判断自己需不需要进行伪装,类似于动物的自保本能;但我并不知道,我需要伪装是因为我要做的事是错的。
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是我根本没有这种能力;所谓的善恶对错,对于我来说就像白噪音一样,茫茫然一片,分辨不出形状与边界。
或许我现在也没有发展出这种能力,我不知道。
“你是一个很特殊的孩子,但是你和每个孩子一样,都代表了许多的可能性与希望。”养母会这样告诉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