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准备将房卡递进行李生手里的那一刻,谢风装作脚下一滑、没站稳,整个人都扑到了地上去。那二人都是一惊;行李生急忙走上来扶,安全兵没动地方。
当行李生扶着她的胳膊,帮她站起来的时候,自然也就帮她挡住了一部分安全兵的目光。谢风赶紧倒吸一口凉气,一手捂住半张脸,另一手将房卡给了行李生,含含糊糊地呼痛:“撞到下巴到脸这一块了,好疼啊……我能不能走了啊?”
这实在不算是什么高明办法。要是对方仍旧认出了她,她保证要变成整个安全部下半年的笑料。
安全兵的目光,在她被遮住一半、被“痛苦”扭曲了另一半的脸上扫了好几圈。
毕竟过去了一年,谢风很清楚自己瘦了、黑了,发型也完全不同,因为被一群安全兵殴打过,鼻骨还有点变形,再说,照片也不够清晰。
“证件呢?”那男人问道,“给我看看。”
“我没带啊,要不我一会儿再拿下来。”谢风的眼泪说来就来——她近两年都是这样,要哭随时都能哭出来,没一会儿就能哭得抽抽噎噎的,脸都全涨红了,自己都能感觉到她把五官扭曲得厉害。“摔得好疼啊,我能不能走了?”
那男人深深皱起了眉头。
男人看见女性哭的时候——尤其是哭得很丑、或歇斯底里的时候——总有点避而远之的意思。
在谢风一颗心被紧紧攥住的时候,安全兵有点不耐烦地抬了抬下巴,说了一声:“走吧。”
第1639章 红酒
其实在上楼的时候,谢风就想清楚了:这么大的阵仗,肯定不是为她准备的。
若以常理推测,她有什么理由需要回来?
这里既有见过她的人——东罗绒和她的司机——也是绑架秋长天的地点,如今绑架失败、自己也暴露了,回来只有危险没有好处。换作任何一个神智正常的人,早躲得远远的了,要搜捕她的话,重点绝不应该放在酒店。
既然不是为她,那是为谁,就很明显了。
虽然正是因为这一点,谢风才不可思议一般地混进了酒店,但是这也代表她不可能直接上去敲门了。
她记得电梯间有电话,可不可以用它打给东罗绒的房间?如果是秋长天接起来的,那她该怎么办?
她只是想要知道东罗绒没事,不管能不能见到面,只要一确认她安全,谢风打算转身就走——她一直垂着头、捂着脸,等电梯门徐徐打开的时候,她赶紧抬起拿着雨伞的手,用手背抹了一下脸,正好在迎面而设的一个摄像头前将自己的脸挡住了。
连谢风自己都有点想赞赏自己反应快了。
走进电梯间后,她刚准备去拿桌上电话,忽然动作一顿,随即假装在电梯间里照镜子的样子,侧过身,偷偷以余光扫了一扫。
……东罗绒的房间在走廊尽头,此刻门口站了两个保镖似的男人。
秋长天真的在这里,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打散了。
他不喜欢东罗绒,此前一个星期也不会来看她一次,却在逃出生天之后第一个来见东罗绒了,这可不是一个好迹象。
谢风抹了一下嘴唇,尽管双眼正望着镜子,却能感觉到走廊深处的那两个男人已经注意到她了。他们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走动,她仍旧清楚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他们的视野。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