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我承认我卑劣的渴求你的爱,疯狂的想要占有你的心,我做了这么多,只想留你在我身边。”
“你承认你爱过我, 为何不肯继续爱我,前世独活的那七年和今生难熬的日子,我都是靠着曾经与你相爱的记忆过活,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他匕首更进一步,血线越发清晰,是要以死相逼,“你若离开,无异于杀我。”
江容像是被他扼住脖颈,狭小的马车内蔽塞逼人,“以死相逼,此举与那无理取闹的妇人有何异?萧显,你可真是出息。”
萧显一言未发,眸子锁在她的身上,如藤蔓般攀附,缠绕。
空气愈发稀薄,她面色发白,“我不太舒服,想下去透透气。”
萧显见她难受松开了手,顾不到的匕首“咣当”一声跌落在地上,他紧张的看向她的小腹,“是我不好,你哪里不舒服?可需要我寻大夫来?”
江容抬脚将匕首踢到一边,转身掀开门帘,在汀芷的搀扶下,径直走下马车,给他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不必。”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萧显指腹擦过脖颈的血线,沾染上一抹红痕,他用绢帕擦干净,毫不在意,跟在她出去。
他站在她身边,试图进行劝说,“阿容,你我重生已是莫大机缘,命运并非不可改变,你看崔临和静和公主不就改变前世命运,即将成婚成就眷侣吗?”
“他们能做到的事情,我们也能做到。”
萧显在阻止静和公主和亲一事上如此上心,也是为了证实命运可以改变。
江容心乱如麻,思绪未捋清楚之前,不想与他继续这个话题,“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想再次逃离的?亦或者这样说,你什么时候开始防备我的?”
日头西斜,洛水上游船画舫依旧络绎不绝,二道码头上停靠着无数画舫,从中走出盛装打扮的娘子。
萧显眸子望向前方的洛水,目光锁定在对岸的董家酒楼,“从你第一次去董家酒楼开始。”
江容自嘲一笑,面色越发苍白,“我竟然暴露的这么早。”
他察觉她面色发白,声音和缓下来,“阿容,两世夫妻,我太了解你了。”
她回眸看他,眸色坦荡,“你既然了解,就应该知道,我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不达目的不罢休。”
“萧显,以你的聪明才智和,你告诉我如今这僵局,你打算如何开解?”
萧显说的干脆,“你和我回家,我替你报仇,来日紫宸殿内,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
说的轻松,达成此事要流多少鲜血,前世血染长街,满城腥风,她历历在目,而在成就千古帝业之前,她就成为他帝王宝座下的枯骨。
江容彻底失望,她闭了闭眼,透出绝望的失神,“说到底,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强撑的精力再也守不住,绝望的情绪快要将她湮灭,她下意识捂住小腹,面色苍白,弯下腰险些跌倒,萧显赶紧扶住她,将她揽在怀里,分担她大部分的力。
他也感受到了痛感的痛,心中惧怕的厉害,立刻将她打横抱起,路过破旧的马车,走向后面他早就备好的马车内。
马车一路急行回府,江容靠在他的肩头,轻轻的喘息着,痛感像是抽丝剥茧,牵动她全身力气,她痛得发冷,浑身颤抖。
萧显先探向她的脉,滑脉有力,除此之外他再诊不出其他,转而握住她的柔荑,她的指尖冰凉,如今已是七月,怎会如此冷。
他将披风替她穿上,大掌帮她暖手,半晌过后也未见成效,她的掌心攥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