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耳畔远远传来说话的声音,只是距离好远,她听不真切。
她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朝着声音的方向拼命跑去。
疼痛使得她身体越来越重,伴随着针扎般的疼痛,她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
远处光亮越来越近,黑暗消散,她听到耳畔汀芷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看着陌生环境有些恍惚,反应一会才想起来,她这是在洛阳新租的宅子中。
她面色苍白,额角浸出汗水,强撑起身体,口中不由自主的溢出痛苦的呻吟,下意识捂住小腹,怎么来癸水都疼到昏迷了。
“娘子,你终于醒了。”汀芷见状,赶紧扶她坐起身来,眼眶微红,满眼紧张的看着她,坐在一旁诊脉的大夫正写着药方开药。
大夫见她醒来,转身过来嘱咐几句,“夫人已有月余身孕,您本就体弱,久经颠簸,忧思过重,加之情绪过于激动,致使胎像不稳,方才针灸只能顶一时之用。”
“我给您开了方子,一定要按时服用,安心休养,静卧养胎,才能确保无虞。”
江容一愣,仿佛白日炸起惊雷,大夫后续说的话都没听进去,覆在小腹上面的手轻轻颤抖。
她竟然是有孕了,还是在这个时机。
这是她两世以来第一个孩子。
前世那般殷切期盼都无用,如今她逃离他身边时竟然有了。
真真是机缘作祟。
江容纠结着开口,“早先有大夫替我诊脉,言我不易有孕,若我精心调养,这孩子可能安好?”
有些不忍心继续问下去,她虽然不想与萧显再有瓜葛,但这孩子已在腹中,与她血脉相连,她一时间难以割舍。
大夫解答道:“夫人,不易并非不能,既然这孩子已经投生在您腹中,您好好养护,定能平安降生。”
江容暂舒一口气。
汀芷将大夫送走,她垂眸看向平坦的小腹,那里没有半分变化,孩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到来,真是让她又惊又喜。
她上次癸水是月末来的,这孩子定是临出发前那两日,萧显与她不眠不休时怀上的。
这些时日,她乘坐马车一路颠簸,胃口不佳、反胃恶心,只以为是舟车劳顿所致,胃中难受她担心途中反胃,便不肯用饭,不知道饿了这孩子多久。
本想着到洛阳安定下来,胃口就能渐渐好转,那成想竟是因为有了孩子。
她眉心微蹙,对于这个孩子情绪复杂,前世她无比渴望能与萧显开花结果,今生她无比担忧与他再有瓜葛,曾经的期盼到如今变成了忧虑,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孩子。
汀芷再回来时,拿了大夫开的药方去抓药,独留汀兰陪在她身边。
汀兰见自家娘子神情郁郁,上前开解道:“娘子,奴婢不知娘子为何想要离开裕王,若只是与裕王赌气,暂时不想让他寻到,不妨给他留些线索,让他大费周章的寻来,你看这样可解气?”
江容眸色一变,她肃容正色道:“汀兰,我并非与他赌气,我就是想与他和离,既然他不肯,我只能用自己的办法离开了。” 网?阯?f?a?布?页?í???ū?????n??????②??????????M
汀兰眉头一皱,看向她的小腹,“那娘子腹中孩子怎么办?这可是裕王第一个孩子,他若是知晓他的存在,能放任娘子在此吗?”
她低头轻抚小腹,眉眼温柔,“是裕王的孩子,同样也是我的孩子。”
“那就不让他知道。”
她手中银钱养活一个孩子没问题,只是苦了他以后过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