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像是她那日昏迷中不小心咬到的,那日昏迷后的事情她有些记不清了,是后来听到白桃说的。
只是,她病好后,陆绥安亦随着病了一场,二人分居了些日子,故而沈安宁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道伤口。
此刻伤口已结痂,快要愈合了。
看到这抹伤时,沈安宁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其实现在的陆绥安好似还在病中,他那场病还未曾彻底痊愈,虽已好了大半,却也还有些隐咳。
毕竟,他那场病是因她而起。
而今日这伤,亦与她有些牵连。
沈安宁虽已封心,却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不多时,只一边滚着纱布,一边淡声道:“世子今日不该这般冒险的——”
那索达那般庞然大物,力量那般恐怖如斯,即便沈安宁不懂武功也知陆绥安压根不是他的对手,他今日不过是凭着自己智慧巧胜而已,如今赢了便也罢了,若是输了性命都将不
保。
委实没有必要为了那乌合之言去逞强。
却未料话音刚落,便闻得头顶传来幽幽一语:“若不冒险,夫人还不得将为夫拱手送人呢?”
陆绥安轻飘飘的语气中仿佛暗藏着一丝……幽暗。
这话一出,只见沈安宁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片愕然之色。
陆绥安为何有此一说?
蓦地,方才在比试前,她跟张绾说笑的话语钻入脑海——
“姐姐若喜欢,不若咱俩换一换如何?”
莫非……莫非他陆绥安偷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不成?
沈安宁一时瞪大了眼,可很快又立马否决掉了。
不可能,她跟张绾逗趣那会儿,陆绥安正跟廉世子并肩同行,还在草场远处的马背上,距离他们百步之遥呢?
那么,除了这个原因外,便只剩下一个原因了,定是有人偷听到了她们方才说的话,并第一时间告状到了陆绥安耳朵里,什么人能这么快钻到陆绥安跟前去告状,在场所有人中除了那个与她不大对付的小姑子陆宝珍还有谁?
愕然后,沈安宁不由有些囧迫。
瞧她这倒霉劲儿,统共就嘴过这人两回,还回回被他抓包到了。
又听对方这语气,说得好像今日他上场作战,是为了向她证明他比廉世子更强似的?
一时缓缓抬眸,便见陆绥安正眯着眼盯着她。
许是嘴人嘴习惯了,便是被抓包了亦渐渐习以为常,不多时,便见沈安宁淡淡挑眉道:“不过是玩笑之言罢了,世子何必介怀。”
“哦?”
话一落,却见陆绥安竟又上前了一步,竟朝着她步步紧逼道:“即是玩笑之言,那依夫人看,为夫与廉世子比之如何?”
问这话时,陆绥安那双如膺般锋利的眼好似眯得更深了。
细细听去,一侧槽牙好似紧紧咬紧了。
不知是不是沈安宁的错觉,好似连语气都有些阴恻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