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点名必须拿下的人,他邓西岭,拿啥跟人家比?
……
热闹散去,还是那间青纱帐里的小屋,一盏油灯。
陈棉棉脱了闺女的小衣服和小裤子,顿时心疼的滋了一声。
不怪今天妞儿一直情绪不高呢,她自打来了农场就没便便过,而且现在屁屁和腋下全红了,还攒了好多泥垢,小妞儿皮肤本来就白,这一红,瞧着就叫人心疼。
陈棉棉自己其实也快坚持不住了。
西北的秋天几乎不会下雨,但风特别大,整天呼呼的吹。
人会出汗,泥土跟汗液浑合成泥垢附着在皮肤上,她现在和马家兄弟一样脏。
但成年人可以忍,妞妞皮肤那么娇嫩,怎么能忍呢?
她正想着,赵凌成洗尿布回来了,而且林衍也在,俩人好像是在吵架。
林衍说:“老军长已经退了,地位岌岌可危,我也不是要刻意委屈自己,我知道你很讨厌这片土地,之前几年我也一样,但那是因为人,而非这片土地。”
赵凌成说:“你应该回到亭城枪械厂,你得去做有意义的工作。”
林衍说:“平反,再进军工企业,需要案子的负责人登报承认错误,你到底了不了不解首都的革命小将们目前是怎样的疯狂,知不知道,天王老子他们都敢打?”
赵凌成哪怕在西北,也是活在被隔离的象牙塔中。
他对首都和申城的革命小将有多猛多凶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哪怕赵军退了,只要他登报承认自己工作中的失误,政治派就会写文章狂批,小将也会提鞭子去斗他。
赵凌成不是生舅舅的气,是生这个时代的气。
大间谍终于被找出来了,按理他舅舅就可以平反了。
可案子是他爷爷拍的板,如果林衍再回部队,赵军就会被小将们群起攻之,怎么办?
赵凌成得把尿布绑起来,要不然半夜风呼呼的,可就全刮走了。
他啪啪的甩着尿布,林衍站在一旁,抬头看满天繁星:“祁嘉礼说,他曾经最痛恨的就是下放,是劳改,他觉得应该像国党一样来场白色恐怖,大清洗,只要不承认就既解决了问题还干干净净,但你现在再去问他,他已经跟自己和解,也跟这片土地和解了,你也一样,你将来终有一天能理解,我不是在委屈自己,我是真的喜欢种地。”
种地要面对肮脏的泥土,还要沤肥,想起来赵凌成就想吐。
他永远不会理解,他也拒绝理解,更不相信有人会喜欢上种地。
就祁嘉礼,现在给他带兵的指挥棒,他还愿意多看这农场这一眼,才怪!
但赵凌成再欲说话,妻子一把拉开了门,收拾的整整齐齐:“咱们该走了。”
俩舅甥同时吓了一大跳:“妞儿怎么啦?”
陈棉棉剥开一点妞妞发红的小屁屁,她还挺担心,怕这舅甥要觉得自己大惊小怪。
但还好,赵凌成不是那种不顶事,还拉胯的爸爸,他立刻说:“走,上医院!”
但再看林衍,他又说:“这就是你说的,这片土地的好吗,妞妞这是头一回红屁屁呢。”
其实不是林衍的错,可他也被外甥给问住了,一脸的难堪。
得,赶紧进城,上医院吧,让妞儿舒服起来。
农场就一台摩托,曾风骑来的那台。
本来堵在土豆和玉米山后,曾风号令了一帮民兵,费了几个小时才从中掏出来。
刚才他就想走,想回钢厂住招待所去的,但是得先解个大号。
驴日的魏摧云的马,一蹄子,把他本来的外痔踢成了内痔,给嵌进去了。
也不知道为啥今天它又长个儿了,蹲在片玉米地里,曾风又是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