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也做不到去利用裴殊池来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这不公平不合理。
裴殊池的台阶给的不动声色,抬腿跟在他身后:“我刚好要去医院附近办事,一起吧。”
祁澜的脑袋里时时都装着一个小算盘,听到裴殊池这样说,他既意外又开心,忙不迭地暗自计算起了自己这一趟省下多少钱。
骨科住院处的患者始终很多,祁澜的责任感让他时刻都记得给裴殊池准备全副武装的口罩和帽子。
口罩在车里就戴好了。
祁澜担心会遮挡得不够严实,又变出了一顶黑色的渔夫帽。
“这是我遛狗时戴的帽子,”祁澜站在走廊门口,小心翼翼地从书包里掏出帽子递给裴殊池,用气音问道,“殊池你介意吗?”
裴殊池求之不得。
但他努力表现得很矜持,接帽子的动作看上去丝毫都没有暴露他内心的激动。
“不介意的。”
二人敲门后进了程煜麒的单人病房。
看到跟在祁澜身后的人,正嫌弃病号餐难吃的程煜麒瞬间瞳孔紧缩,浑身抖如筛糠,动作间还猛然扯到了腿上的创口,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祁澜有些诧异,回头看了眼裴殊池,刚好迎上对方清澈无辜的双眼眨啊眨。
裴先生这样好看,怎么二哥见了他如同洪水猛兽一般。
“殊池和小祁来啦,快坐,殊池吃点水果,”方静淑跟祁澜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一个外人,还不如对裴殊池来得亲昵,“殊池你那么忙还有时间来探望你二哥。”
祁澜默默攥紧手机,垂眸不语。
“煜麒啊,妈妈问你好几次了,”方静淑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心疼,“你怎么就是不说呀?到底是不是被打的?这回殊池也在这儿,你说出来,让殊池给你评评理。”
就算真是被人打的,还有什么权贵人家是裴家惹不起的,他们可得抓住裴殊池这个机会好好向对方讨个说法。
“是啊,”裴殊池皮笑肉不笑地应声,“程先生可以说说自己的伤是怎么造成的。”
程煜麒几乎快要晕过去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畏惧过权力的接近。
“妈,我自己摔的,真的,”程煜麒的手在被子底下发着抖,“不关别人的事。”
他语速极快地说完后,匆匆缩进被窝里开始装死,绝不肯再跟祁澜和裴殊池二人有任何交流。
方静淑皱了皱眉,嫌程煜麒胆子怂,不知道把握这送上门的好机会。
祁澜始终记得裴殊池要在医院附近办事,怕耽搁他的时间,硬着头皮打断方静淑对裴殊池的嘘寒问暖:“母亲,殊池还有其他的事情,所以……”
碍于裴殊池在这里,方静淑也不好朝着祁澜发作,甚而反倒要做一位慈母。
闻言,她拍拍祁澜的手臂,笑得自然:“好好好,你和殊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妈妈照顾着就可以了。”
出了病房,裴殊池也不好再跟在祁澜的身边,只能丢下一句“我很快回来”,暂时离开一会儿假作自己确实有事。
也是以此来给祁澜留出充分的私人空间。
祁澜原本也想趁着今天有空来一趟医院。
这工夫从程煜麒的病房里出来,他刚好可以直接去血液科住院处看望哥哥。
经过护士站的时候,认识祁澜的护士叫住他:“你哥哥在睡觉呢,睡了好一会儿了。”
祁澜立刻停住脚步,不再准备进病房打扰哥哥。
靶向治疗药物的副作用很大很多,无论是疲劳疼痛,还是失眠抑郁,都会让患者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
因此听到祁珩睡着了,祁澜更是万万不敢吵醒他的。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