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莽蒼山顶的那座城寨上。
将端口设在那里,好处显而易见:隐蔽,安全。莽苍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除非敌人能飞天遁地,否则极难威胁到山顶的城寨。
当然,弊端也同样明显。山路崎岖,大规模的兵马、尤其是笨重的攻城器械想要通过端口运送到山下,再从山下运出去,工程量巨大,极为不便。
不过谢乔很快有了对策。山顶端口主要供她个人及少量精锐快速往返,以及物资的小规模输送。至于大规模兵力调动,暂时可以继续利用颖水那边通往中尉府的旧通道。那个通道暂时不关闭,等将来需要大规模转移西凉兵马时,再通过旧通道进行。一旦中原这边出现紧急情况,她随时可以人为关闭旧通道,确保西凉本土的安全。
计议已定,谢乔心中大石落地。有了永久传送符,她便能更灵活地穿梭于西凉和中原之间,兼顾大本营的发展和前线的战功。北上的决心,也因此更加坚定。接下来,就是召回部队,回西凉,然后,挥师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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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日子里难得偷得半日闲,谢乔终于有机会和张机坐下来好好聊聊。
此时,两人就在莽苍山顶城寨一间简陋却干净的屋舍内相对而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这似乎已成了张仲景的随身标签。桌上只有一壶温热的清茶,茶杯是粗陶的,透着山野气息。
谢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普通,但入口温润。她看着对面这位面容清癯、眼神沉静的中年医者,组织了一下语言,决定从对方最擅长的领域切入:“先生,我虽不懂医,但也听过‘下医治已病’的说法。只是近日所见所闻,让我对此有了些许困惑,想向先生请教。”她指的是一路行来所见的难民病苦,以及战场上的伤亡。
张仲景微微颔首,目光平和:“谢中尉请讲。”
“寻常医者,见病治病,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此为‘治已病’,对吗?”谢乔问道。
“然。”张仲景应道,“医者之本分,在于识病症,明药理,施针砭,以除民之痛苦。此乃医道之基石,亦是多数医者毕生所追求。”
“那先生以为,可有更高明的境界?”谢乔顺势引导。
张仲景放下茶杯,目光投向窗外。远处,城寨的建设仍在进行,夯土声、号子声隐约传来,充满了生机。“谢中尉可知,疾病之源,并非仅仅在于人体本身?”他不答反问。
谢乔作出思考的样子:“先生是指……天时?疫气?”
“天时疫气,固然是一方面。”张仲景收回目光,看向谢乔,“然,人居环境之污秽,饮食之不洁,情志之郁结,乃至起居无常,皆可为病所趁。譬如这水源,若不清,则易生腹疾;居所若潮湿阴暗,则易染风寒湿痹。百姓若能居有定所,饮洁净之水,食饱暖之餐,心气顺畅,何来许多疾病?”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故而,真正的良医,不仅要能治已发之病,更要懂得如何‘治未病’。引导百姓避秽趋洁,调和饮食,疏导情志,防患于未然。这城寨规划,沟渠通畅,饮水净化,便是‘治未病’之举。”
谢乔心中暗赞,这张仲景果然是超越时代的人物,已经有了后世“预防医学”和“公共卫生”的雏形。她点点头:“先生所言极是。与其病后耗费药石,不如事先强身健体,改善环境。只是……”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恳切:“乔听闻先生志在行医问诊,救死扶伤。然先生可知,如今这天下,烽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十室九空,瘟疫肆虐。穷先生一人之力,一生所救者,又能有几人?与天下罹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