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乔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她心里自有盘算:直接收编风险太大,人心隔肚皮,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第二个杜奉?最好的办法,还是打包送回凉州,交给系统处理。无论是用【兵营】转化成忠诚度看得见的部曲,还是安置到长城沿线做军户,都比
留在身边当定时炸弹强。
“将所有俘虏,不分老幼,暂时集中看管,派可靠人手严加约束,等候处置。”謝乔的命令简洁明了,“告诉他们,只要安分守己,就有活路。”
接着,一行人走向仓库。负责糧草的小吏几乎是跑着过来的,脸上的兴奋劲儿藏都藏不住:“主公!发了!咱们发了!粟米!堆得跟小山一样!足有一千五百石!还有稻谷八百石,小麦五百石!杂糧更是不计其数!还有肉干!好多肉干!”
“知道了,知道了,嚷嚷什么。”謝乔摆摆手,心里却着实松了口气。有了这批糧食,至少短期内军糧无忧,还能支撑后续的行动。“周密,你来安排。一部分犒赏三军,尤其是此战立功将士,要重赏;一部分留作军粮储备;剩下的,清点造册,后续我有用处。”
周密躬身应诺:“属下明白,定会妥善处置,绝不容许出半分差错。”
兵械库内,寒气森森。刀枪剑戟整齐排列,闪着幽光。
司马于融正帶着人仔细核对清单,见谢乔进来,上前禀报:“主公,库内有长刀两百三十五把,铁剑五百一十柄,长枪三百零八杆,弓弩合计一百五十副,箭矢三万余支,箭囊一千五百套。另有甲胄……”他顿了顿,面色有些古怪,“……甲胄三百余领,大多保养尚可,只是……还发现一批镶金嵌玉的仪仗兵器,看着唬人,实则中看不中用。”
谢乔随手拿起一杆长枪掂了掂,又抽出一柄环首刀看了看刃口。“堪用即可。把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都挑出来,能融了重铸的就融了,将所有实用兵甲检修保养,优先补充给作战部队。”
正当清点工作有条不紊进行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片刻后,两个士兵押着一个衣衫褴褛、面帶惊惶的本地百姓走了进来。那百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谢乔皱了皱眉:“起来说话,别怕。找我何事?”
那百姓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到谢乔虽是女子,但眉宇间的威严却不容侵犯,稍微定了定神,帶着哭腔道:“谢……谢中尉!小民是坞堡外李家村的,有天大的冤情要向您禀报啊!”
“讲。”
“徐弘那恶贼!每年都要向我们坞堡左近的村子收‘头税’!每人每年一石粮!家里有丁的,还得加半石!交不上啊!我们哪交得上那么多!”百姓越说越激动,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去年秋收不好,隔壁王老五家实在凑不齐,徐弘的人就冲进他家,把耕牛抢走了,还打断了他一条腿!我们……我们真是活不下去了啊!”
“头税?”谢乔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声音冷了下来,“按人头收税?还有这种刮地皮的法子?”
谢乔猛地一拍旁边的案几,震得上面的文书跳了一下,“搜刮民脂民膏到了如此地步!简直无法无天!于融!”
“末将在!”于融立刻挺直了身板。
“立刻带人去查抄徐氏坞堡所有账簿文书!给我彻查这‘头税’到底收了多少年,刮了多少钱粮!所有经手之人,一并拿下,严审不贷!我倒要看看,这坞堡里还藏着多少腌臜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