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承蒙您看中一场,今后也不要来了,您一来,我就处处霉运,又是亓孟又是我哥又是学生会的那些渣滓,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
“你想让我走?”言柯说。
谢陨星点头:“你还无缘无故打我的朋友。”
“唐佾是你的朋友?”
“对。”谢陨星说,“他很好的,还在我生病的时候来看我,给我推轮椅晒太阳,还给我买糖。”
言柯之前的神情还没有那么凝重,在听到谢陨星的这句话后,终于绷不住了。
“陨星。”
“叫我池也。”
言柯勉力忽视他话语里丧里丧气的攻击性,深吸了口气说:“谢陨星,我们都坦诚点好吧。”
谢陨星抬眸静静看他。
“不要把所有人都一概而论,你认识我多久,你知道我什么,就觉得我像你以前看到的那些男性一样,不要窥见了点黑暗就自以为是地评判别人的感情,尊重好吗?”
谢陨星抿了下唇,勉强地点点头。
“你确实和我们都不一样。”言柯说。
“我能记事起早从我妈的眼泪中知道了,不用你跟我讲啊我身体有多不一样。”
深深吐了口气,言柯终于出声。
“今天我们不谈感情,不谈过往,不谈现今,只说未来,可以吗?”
谢陨星想了想,有些为难:“给你三柱香的时间,我待会要去和周公碰面,可忙了。”
言柯看了眼表,快速开口:“我没有在嘲讽你的身体和正常人不一样,我的意思是指你这里。”他指了指脑袋,“天真过头了。”
谢陨星心中浮起一丝被看轻的恼意,小声反驳道:“胡说八道。”
“亓孟不是好人,你那哥哥同样不是。”
“我早知道了。”
“唐佾也不是好人。”
谢陨星说:“你凭什么这么说人家,唐佾他年年考试年级第一,温和谦逊又有礼貌,连一只蚊子也不舍得打死,这样的人不是好人难道你是吗?你是割肉了喂鹰还是以身殉了人啊。”
“我承认也不是,但是唐佾和你绝不是同类,就凭他父亲是唐德汀。”言柯沉声说,“猛虎不生羔羊。”
谢陨星一滞,许久才缓过神:“你在搞歧视?唐爸爸也没怎么样啊,你不能因为你家里一窝子少将司令军官,就看不起经商的人啊,虽然说唐老爷子做的很多事情都不大入流,但这并不能说明唐佾就不能是个光明磊落的好孩子啊,连坐罪带上他未免太冤了吧。”
言柯不知道该怎么劝一个自甘堕落的瞎子睁开双眼,光明里的人在光明待得久了,一眼也不肯看黑暗,可是身处光明,就注定要被黑暗中的人注视。
如果谢陨星不肯把他拉入光明,那么他就只能将他扯入黑暗,在阴暗处呆得久了,更能明白那些是非善恶。
谢陨星起初说得确实没错,他确实看他光明漂亮,磊落又坦荡,便动了心,跃跃欲试着想从中得到点什么,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言柯不想成为父辈,只能往上爬,一旦触及那根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