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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声,但转念又想起聊天记录里说,时间已经过去几千年,刚涌起的兴奋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的大火,渐渐熄了下去。

注意到小狐狸的神情变化,傅安钰忍不住问:“如果王城只剩下遗迹,你还要去看么?”

她知道小狐狸最近为了弄清绘画从古至今的发展,正在看历史书,自然也知道经过漫长的时间变迁,很多古城都会成为过去,甚至不复存在。

“我要去!”明璎毫不犹豫地回答,“哪怕它已经成了废墟,像楼兰古国那样,我也……我也得去看看它。”

那毕竟是她的家,即使王城变成一捧沙,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傅安钰注视着小狐狸的眼睛,这一次,小狐狸却并没有落泪。

也许敏锐的小狐狸已经觉察到了什么,也许……是释然了。

大妖的寿数再长,也敌不过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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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车在管理局门口停下。

下了车后,明璎全程握紧傅安钰的手,和她一起在路上走的时候,还时不时左顾右盼,生怕从哪里突然蹿出来个除妖师,把自己掳走了。

“别怕。”她心里正这样想,就被傅安钰摸了摸脑袋,“像平时散步那样走就好。”

这段时间,明璎为了吸纳更多的天地灵气,每天晚饭过后,会和傅安钰一起在家附近转转,还会去冬斓湾喝一杯咖啡,或是带些点心回来。

于是明璎开始回忆平时散步时的情形,调整了呼吸。等走到办事大厅、坐上电梯的时候,她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

倪乐雅今天还要上班,不过暂时没有要处理的事务,已经在办公室准备好所需的文件,就等她们来了。

除了结婚手续,明璎的身份证明也要办理,关上办公室的门后,明璎就乖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待,看着傅安钰一张一张填写纸质文件。

按照规定,妖族的身份证明需要其监护人填写,等监护人填完了,再由妖族在最后一张文件上签字画押。

“人与妖的结婚条款都在这里,明小姐也可以看。”倪乐雅将厚厚一沓文件递给明璎,“如果需要电子版,也可以拷贝走。”

明璎点点头,接过文件开始认认真真地翻阅,权当打发时间。

她现在接触的人界事物已经不少了,只是看了没几张,就意识到结婚对于妖族而言,其实是变相的身魂契,只不过没有身魂契那样具有强制性,结婚双方都是相对自由的。

她倒也能理解。对于人族而言,妖永远是异族,更何况,妖又生来比人族力量大,也更容易沟通天地灵气。

为防止本族利益被异族侵犯,将异族变为自己的阶下囚,确实是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明璎忽然想起王城内那些非九尾族的官员,也想起了始终没有升到最高阶医师的三姐。

即便掌权者不将那些异族变成阶下囚,也会从各方面限制他们的权力。这一点不论是人族还是妖族,都无法避免。

半个小时后,倪乐雅收拾好所有的文件,念咒结印,唤出一面足有一人高的大镜子。

“好了,接下来是审查种族的环节。”她对明璎说,“请明小姐站在‘探灵镜’前,将灵力聚于掌心,然后把手放到镜面上。”

明璎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环节,愕然看向傅安钰,却见她朝自己微微点头,这才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走向探灵镜,凝灵于掌心,颤着手放上去。

那一瞬间,她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量扑面涌来,将自己从头到尾笼罩,忍不住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