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没注意,这会儿一看?,发现她后面站着不少人。
其中?一名男子穿金戴银与旁人很是不同,皮相看?着倒是不错,就是眼下泛黑,看?着精神?萎靡,那目光虽是定在谢祈安姐弟身上, 余光却时不时往她这边瞟。
杜惜晴心中?有了定数。
这人怕是谢祈安阿姊的丈夫吧。
那男人似是有些焦躁,身体不自觉地左右微晃,应是忍不住了,见谢祈安姐弟谈话的间隙插话道。
“这站在外?面说话多见外?,贤弟,府中?好吃好喝的都备好了,不如进府一叙?”
谢祈安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并未说话,只是瞥了一眼,连头?都未侧,杜惜晴就见那男人一缩脖子,干笑几声,像是不敢看?谢祈安似的。
一时间,周遭静得出奇。
猝不及防见到?谢祈安的冷脸,杜惜晴也是一怔。
许久未见他?如此模样,都快忘了他?脾气其实是不太好的。
“二郎是要进宫么?”
最终还是谢祈安的阿姊开了口。
谢祈安脸色立即好转,朝着她一笑。
“我今日便不同阿姊叙旧了……”
“我知?道。”那女子微微一笑,侧头?朝着杜惜晴也是一笑,“二郎这是要将人带着都见一面。”
谢祈安笑而不语,只是耳廓红了些。
两?姐弟又说了几句,谢祈安这才转身,一步一回头?的牵着杜惜晴往马车走去。
等回了马车,还撩起窗布很是看?了一会儿,才放下。
这反应着实有些奇怪了。
杜惜晴:“二郎若是舍不得,为何不坐一会儿?”
“那……”他?开口似是骂了一句,面上神?情都有些凶狠,但?在看?到?她后,又忽地泄气,语气柔和道,“我不想见到?那人。”
那人?
杜惜晴觉得他?这前后态度变化格外?有趣。
杜惜晴:“你不想见你阿姊的丈夫?”
“是。”似是连那人名字都不想提,谢祈安说道,“圣上为何要将阿姊许配给?这种?人……”
他?又说了些他?阿姊的故事,他?阿姊出生于边疆,恰逢夷人入侵,他?那父亲便给?他?阿姊取了个名字。
平疆,谢平疆。
平疆,平疆。
未曾想到?边疆未平,人却先进了内宅。
谢祈安:“我其实不如我阿姊,她自幼在边疆长大,待得比我久,杀得夷人比我多,性子也比我凶狠……她从未向夷人低过头?……”
说到?此处,他?停了下来,面上隐有怒色。
“其实我同阿姊说过,若是她真觉这日子过不下去,便同我走,我定助她和离,可是为何?为何不走?”
剩下的话,他?没再说下去。
杜惜晴却大概能?猜到?些。
她心想,不会是这谢平疆真心喜爱这种?男人吧?
可到?底是他?家中?之事,有牵扯至亲,实在不好多加评判。
杜惜晴:“二郎就这样走了,不怕你阿姊难做?”
“只要我与我父还在那边疆杀敌,那兵马还在我们手中?,他?便不敢对我阿姊不敬。”
谢祈安说着,面上神?情再度冷了下来。
嚯,这方面他?倒是清醒。
杜惜晴是真有些羡慕他?们之间的姐弟之情,但?凡她父亲或是郑兴大和徐二能?有些担当,她也不会如此。
去往皇宫的路途不远,穿了几条巷子,眼前忽地豁然开朗,一排高耸的红棕色砖墙出现在她的面前。
而青石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