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安笑:“技不如人,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更何况……”
他话音一转,双目灼灼。
“你也更愿听我?说这些实话……”
还真是被?这人拿捏住了软肋。
杜惜晴两颊微热。
杜惜晴:“二郎说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看二郎也不遑多?让。”
谢祈安:“那我?与晴娘还是不同,我?既不同人说话,也不同鬼说话,只同晴娘这般说话。”
嚯……
杜惜晴被?他弄得又是心怦怦直跳。
杜惜晴无奈道:“二郎莫再打?趣我?了。”
谢祈安牵起了她?的手,又将她?抱回到马上?,柔声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
嘴上?说是不说了,可翻身上?了马,他又问了一句。
“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杜惜晴想了想。
“我?不知道。”
谢祈安同她?说起了湖与江,还有那巍峨的高山。
“可惜海离得太远,不然我?们回京的路上?也能?顺道去看看,边塞的沙漠也壮观,可惜太远……”
杜惜晴:“你说这些是?”
谢祈安:“难得出来一趟,你难道不想去看看吗?看看这天与地有多?大?”
杜惜晴还没想过这么多?,听他这么一说,倒有些向往。
“……那便去看看?”
于是乎,这半月的路程,拖了快一个?月,才抵达了京城。
若不是那京里催得紧,谢祈安还要在路上?再玩些日子?。
杜惜晴趴在窗边,望着那路旁的树林逐渐稀疏,黄泥路变成了青石路。
再过一道城门,她?便要入京了。
这快活的日子?总是过得快的,那些青山绿水仿若一场梦,她?又要回到那与人勾心斗角的现实了。
望着那青石路和路旁的人来车往,她?竟感到了些许厌倦。
谢祈安:“到了。”
他感叹一声。
“每每看着那堵城墙,我?总是又怨又爱的,怨得是又要回到城里,爱的是,耶耶和阿姊都在城里。”
一座巍峨的城墙立于她?面?前,那城外的人与马车、牛车排成了两列。
他们这一辆没等上多?久,绕过一旁的人与车。
杜惜晴从窗边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守城门的护卫,再度感叹这权势的厉害之处。
这进了城门,倒是热闹了很多?,路上?的百姓也都多?了起来,可都齐齐的缩至一边,虽未下跪,却也都躲得远远的。
街边还有些没来得及收走的箩筐,筐里缩着一个?活物,只能?看见漆黑的毛茸头顶,看着不像是猫狗,倒像是一个人。
杜惜晴瞥了眼箩筐旁立着的破板,板上?用炭笔写了两字。
写字的人应是没怎么念过书?,就两个?字,其中一个?还画了个?圈,应是不会写,而另一字是个?儿。
……原是卖儿卖女啊。
杜惜晴:“没想到京城里也有人卖儿卖女。”
“是啊。”谢祈安叹道。
杜惜晴却是心中怅然。
谢祈安:“要将人买下?”
杜惜晴摇头,直接将窗布放了下来。
“天下卖儿卖女何其多?,我?是买不过来的……”
她?想说这皇帝昏庸,可话到了嘴边,又想起谢祈安的身份,将话又憋了回去。
“我?知你想说什么。”
谢祈安道。
“看着这些……我?有时都不知我?这在外打?仗,究竟打?得是什么东西。”
杜惜晴张了张嘴,她?知眼下应是说几句安慰他,可也不知是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