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知晓,破水不过是生产的第一步,孩子若真能一破水,就顺顺当当地顺产道出来,天底下,就不会有那么多因为难产而去世的孕夫了。
闻折柳身形未动,只冲小白使了个眼色,让他做好随时将朝会停下的准备。
小白不解闻折柳意,但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问,正好先点点头,稀里糊涂将闻折柳的命令应下来。
闻折柳难受得紧,偏生下头那臣子还不会看他脸色,只低着头,自顾自说肺腑之言:“陛下,臣以为,中原局势不稳,这最后是谁掌权,还不一定,与中原议和一事,还需从长计议。”
“不一定”?怎么就不一定了?
那中原必定是何霁月的!
闻折柳心绪起伏,动了胎气,原本就大闹天宫的孩子登时跟着动。
她双腿来踹不够,还加了双手顶撞,仗着闻折柳前些日子吃好喝好,营养补给充足,活蹦乱跳,将他浑圆肚子踢出一个又一个坑。
“唔。”闻折柳缓慢捂住肚腹,微微蹙眉,他望向凹凸不平的肚皮,薄唇轻抿,眼里却不见责备。
这小家伙,还是个急性子。
也是,在肚子里待了八个多月,可不给她憋坏了。
且再忍忍,一时半刻后便可下朝。
闻折柳有心与这大言不惭的文臣好生掰扯,中原霸主只会是何霁月一人,可肚子坠得厉害,胯骨生疼,他实在是无力多说旁的。
“爱卿之言,有理,此事容后再议。”
他“有理”二字咬得极重:“众爱卿,还有何事要禀报?”
下头文武百官噤声片刻,在小白准备喊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前,又冒出个浓眉大眼的脑袋。
“陛下,臣有静江干涸一事要奏!”方才议论声最大的上官砚出列。
慕容萱是武官之首,不将先皇那套放在眼里,而上官砚,是文官头头,最讲究那套君臣礼义廉耻,看不惯闻折柳谋权篡位,踏着自己母亲的血坐上那皇位。
简而言之,是个不折不扣的刺头。
闻折柳一见她出列,下意识蹙眉,再一听到“静江”,眉头皱得愈发深。
静江是流经中原与西越两国的大河,中原位于上游,西越位于下段,上游那块水量丰沛,常有决堤之祸。
而西越,易断流干涸。
偏偏西越河流湖泊少,这静江,又是西越灌溉庄稼,与供给沿途百姓的主要用河,它每一断流,必会引发严重旱灾。
稻田荒闲,民不聊生,都是常态。
可夏季降雨多,河流处于汛期,本不该如此。
事出反常,必有妖。
※ 如?您?访?问?的?网?址?发?b?u?Y?e?不?是?????????€?n???????????????????m?则?为????寨?佔?点
“夏季旱灾不该发,背后究竟有何隐情,上官大人不妨详细讲讲。”闻折柳乌黑瞳孔聚起几分神。
上官砚跪倒:“回陛下的话,是中原官员在上游拦水,方致此旱灾。”
上游?那岂不是何霁月所在的中原?
可他分明才说过,他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与何霁月的。
上官砚此番在众人面前含沙射影,是刻意要煽动西越与中原的对立,她字字不提何霁月,却句句不离中原,摆明了,是存了让才表达过亲近中原之意的闻折柳,下不来台阶的心思。
可话又说回来,中原动荡,群雌争霸,这断流一事,一定是何霁月做的么?
闻折柳一手护着肚子,一手在扶手轻敲,发出一声声规律脆响:“中原官兵为何在上游拦水,你可知晓?”
上官砚身形一顿,显然是没有料到自己可以挑起中原与西越之间的对立,而闻折柳作为两国都待过的人,又如此在意何霁月,竟会不急眼儿。
她过了半刻,才磕磕绊绊答话:“回陛下的话,微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