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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几日,果然有人来查办沈家,抄检不少地契田契,多数回到百姓流民的手里。

谢璇衣索性从这件事里隐身。

前前后后加起来,他在淮南晃悠一月有余,回到帝京时已是初春,嫩柳抽条,只是街上仍然不复先前繁华。

他曾经吃过馄饨的铺子,老板也不知去了何处,铺面伶仃的小凳瘸着腿,落了一层薄灰,凳面上刀砍的痕迹深邃。

明明是明媚的季节,却处处透着死气,谢璇衣在马车里,无可奈何地收回目光。

他说不出这种怪异的感觉,只是询问过系统,这不算异常数据的捕捉范围,便也作罢了。

直到进宫。

这一次进宫,场所依然是他睁眼时的宫殿,偏僻荒芜。

赭石色衣袍的暗卫领他寻路,一路上一言不发。

皇帝依然端坐在重重垂怜之后,看不清身形。

喂他药丸的女人双手合拢,恬静地站在幕前,黑衣如故,金红色面帘一晃不晃。

“你可知朕为何召你?”

皇帝的声音比先前沧桑不少,显然这一月令他心力交瘁。

他等到谢璇衣跪地叩首,才开口。

没有命令,后者自不敢抬头,声音隔着身子微微发闷。

“属下,不知。”

他淮南之行无功无过,照理说皇帝连搭理他都不该才对。

“不知?”皇帝冷哼一声,猛然挥袖,一封奏折落地声清脆如惊雷,殿中回响阵阵,一时不绝。

“你做了什么,开阳俱已整理呈上。以身涉险,整个北斗被你做了赌注。你当朕不知道你那些小动作?”

谢璇衣当即便皱了眉。

皇帝的话太含糊,他甚至猜不到自己有什么话柄落在了开阳手里。

“属下自请领罚。”

事已至此,皇帝深信不疑,他再说什么都多余。

皇帝却已经疲于此事。

最后的责罚不轻不重,软禁院中四月。

看似无关痛痒,却严重影响谢璇衣的进度。被开阳摆了一道,他也不得不认栽。

只是……他也更猜不透对方到底要做什么了。

他往日那些惯用的人手全部被收回,此时身边能调动的,也只剩下一直隐藏在暗处的阕梅几人。

场面不禁有些荒谬。

他最恨的人留给他一双臂膀,倒真是命运弄人。

受谢璇衣的命令,几人优先保全自身,不准出现。

院内的下人悄无声息地变了些,显然是来盯梢的人手,谢璇衣平日里无非是和系统对话,也落不下什么把柄,自然不在意。

更何况,他禁足来得蹊跷,皇帝明面上给不出什么好理由,不过以“品行不端”堪堪唬人。多数人自然是不信,对他更是格外好奇。

那些下人更不可能对他下手。

尽管被迫休假,谢璇衣依然嗅到一丝不对劲。

这样的不对劲持续了十天,他丢出的石子成功砸中了暗处的不速之客。

“阕梅,我说过什么来着。”

谢璇衣盯着石子掉下来的地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第三次了,事不过三。”

阕梅被人抓包,悻悻从树上跳下来,趁夜色深浓,借着花木遮住身形。

她动作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