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书生郭梁,金州杏林
沧江水脉。
芒山南望,奔腾浩瀚的沧江江流一望无际,犹如天地之野马,奔腾而往复,绕着沧州各府昼夜流淌。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一个白布儒袍夫子,手持书卷,正带着一群学院的学子站在芒山之上,居高而吟。
「夫子,不知此言何意?」一个学子恭恭敬敬地请教道。
那年老夫子,摸着花白的胡须,轻叹说道:「等你们到了老夫这个年纪,就会明白了!年少之时,大多仗恃时光,殊不知光阴如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等垂垂老朽之际,方才醒悟!所以你们要励志进学,万不可心生懈怠!」
「吾等谨记先生教诲!」众弟子届时恭敬下拜。
然而其中有一青年,看着着眼前的苍莽景象,只觉天地浩瀚,天地众生真就如同蜉蝣而已,朝生暮死,一时之间有些怔怔出神。
许久之后,他上前一拜,对着夫子恭敬问道:「敢问夫子,世间可有妙法,能超生死,出轮回,独立于光阴之外?得自在逍遥?」
「谬论!郭梁,你是野史奇谈看傻了吗?难道将来要学那个无生妖道,在朝堂之上,以方外邪术,蛊惑圣听吗?」一个身量高大的青年闻言,立刻斥责道。
他这番话说得颇重,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同时心中冷笑,没想到这郭梁如此不智,居然在这位岑夫子面前,提起这些怪力乱神之事。
要知道,这位夫子,正是因为看不惯当朝国师,三番五次谏言未果,方才心灰意冷告老还乡。
他虽然已经退隐还乡,但作为朝中清流,依旧极有影响力,若能得其青眼,便能够以此为入仕之阶,踏入大虞朝堂。
所以他刚刚才大声斥责,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还能让岑夫子,对这郭梁生出厌恶之感。
年老的岑夫子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让青年不由得心中一凛。
不过岑夫子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去,对着刚刚求教的郭梁问道:「老夫今年已经活了六十有三,不敢说通晓天下之事,但也算见多识广,你所说的玄门妙法,老夫也曾见识过!」
此言一出,那些书院学子不由得大为诧异。
郭梁眼神一亮,拱手问道:「弟子愿闻其详!」
只听岑夫子继续说道:「那个无生道人便是一个通晓玄术的异士,只可惜此人心术不正,迟早会遭到天诛!而这些方外异术也不足以治国安邦,所以老夫奉劝你一句,不要笃信这些东西,治经着典方为正道!」
眼前的这个郭梁,无论才学性情,都是上上之品。
所以他一番谆谆教诲,便是意图将郭梁危险的想法纠正回来。
然而郭梁却躬身一礼,接着恭敬说道:「多谢夫子解惑,只是弟子听闻金州之地有一玉晨真人,微妙通玄,此番既然游学至此,有心前往求教一二,还望夫子成全!」
这玉晨真人之名,他在梁州之时,就已经有所耳闻。
他有一远方表兄,据说就曾在金华府城,被那位玉晨真人的神通救过性命,还得了一枚苦杏杏核,作为日后践行功德之道的凭证。
而这枚杏核,如今就在他的怀中。
而此行,他也不是为了游学,而是想要借游学通关的便利,穿过沧州关隘,前往那已经变成「叛乱之地」的金州,去拜访那位玉晨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