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婚夜
现在没有外人了,严雪的确可以进屋去躺一会儿。就是没想到祁放会选择自己收拾,让她回去休息,毕竟说好了家务他暂时可以不做的。严雪一时没动,
祁放察觉,放下手里刚擦好的盆,“你不是喝酒了?”表情还是很冷淡,严雪弯眸笑了笑,“我没什么事,估量好了对方来之前喝过,肯定喝不了多少才端杯的。”
她又不是真虎,一点把握都没有就敢上去跟人拼酒。上辈子那会儿女性可比现在容易在酒桌上出事多了,一般都不轻易端杯的,只要敢端,至少也是七八两起步的量。
祁放闻言,垂下视线继续收拾,“其实你可以不用喝。”这让严雪不动声色挑了挑眉,“怎么?让媳妇儿出头,伤你面子啦?”像是在开他玩笑,但到底是不是玩笑,
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祁放又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起身将东西放进碗柜,“我就是觉得还有其他解决方法。”
的确还有其他解决方法,但她从来不是能一无所知等着别人来解决问题的人。严雪笑盈盈的,“这个不是最快吗?我又不知道你已经让春彩她哥去找人了。”
直接把人喝趴下的确更快,也更简单高效,至于她说她不知道……说她不知道他具体做了什么他信,说她不知道他有应对那就未必了。
祁放目光落在那张含笑的俏脸上半晌,最终只是道:“你回去歇着吧。”等都收拾完,天已经完全黑透,祁放放下袖子走进里屋,炕上一个娇小的身影正枕着手侧身趴着。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面庞,人却小小一团,完全看不出能一口气把个酒量不错的大男人喝趴。
祁放脚步顿了下,没有去开灯,炕上的严雪却睁开眼,回身看来,“都收拾完了?”声音里还有未散的睡意。他“嗯”了声。
那边严雪动了动,嗓音已经清晰许多,“你说于勇志是怎么知道咱们今天结婚的?还直接找了过来。”看似随口一问,却一问就问到了点子上。
祁放结婚并不张扬,统共也没请上几个人,消息哪传得那么开?
就算于勇志一直盯着他想找茬,也不该选在这种时候,毕竟今天这边人多,真闹得他们不顾晦气动起手,还不知道是谁吃亏。
见她不睡了,祁放伸手拉了灯线,“卫国去请人的时候,我让他顺便问问于勇志之前是在哪喝的。”
暖黄的灯光水一样铺展开,严雪下意识闭起眼,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妙。
重点不在于于场长那到底能不能问出来,而是告诉于场长有人撺掇他儿子。毕竟林场就这么大,又不是什么秘密,他不说,他们也有办法知道。
果然她一问,于场长跟刘卫国说他也不清楚,但祁放和她讲这些的时候,面上一点不见失望。
严雪笑起来,“你跟春彩她哥没少说啊,看来我明天得出去打听打听他是在哪喝的。”“不用打听,”祁放却淡淡说,“卫国藏不
淡淡的香皂味道自空气中飘来(),???????し??()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还好这人卫生习惯不错,要是不洗脚不洗澡,神颜她也吃不下去。闭眼等了会儿,旁边却没有动静了。
这就好比明知道有第二只靴子要落下,但左等右等就是迟迟不落,严雪忍不住翻了个身,睁眼朝旁边看去。
祁放显然也还没睡,半合着眼平躺着,甚至衬衫都还穿在身上,只领口解开几颗扣子,一只手搭在被头。
察觉到严雪翻身,他默了会儿,才侧眸看来,黑暗中一双桃花眼完全辨不出情绪。两人隔着寂静的黑夜对视,不多久,又似有了默契同时移开。
严雪再次翻身,这一回直接背对着祁放。祁放虽然还是平躺着,手却下意识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这男人是紧张,是不会,还是等她主动呢?严雪有点想吐槽。
她不知道的是,旁边祁放刚好也在想她,想她这个翻身的举动,想她白天领完结婚证问那几个问题。别看严雪话不少,嘴巴也甜,但其实她是个不怎么会说废话的人。
不打听别人家的闲事,不随意对什么做出评价,今天那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完全不像是她会问出来的。她是终于意识到他们已经结婚了,开始后知后觉紧张?
还是开始后悔了……祁放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就像他这几年的命运,只会把他往更坏的地方去推。而且她这么翻身,明显是觉得不安吧。怕他会对她做点什么。
黑暗中,寂静被拉得无限漫长,像两个人都有些混乱的思绪,直到外面突然一阵狗吠,像是从他们屋后那户人家传来的。两人仿佛有了默契,不约而同转过视线,凝神细听。
林场不少人家都养狗,狗叫没什么稀奇。但这毕竟是山里,不仅得防贼,还得防着有野兽,农业队那边就常有野兽去祸害粮食和牲畜。
听了半天,狗吠都没有停止,甚至隐约出现了人声,祁放拿起叠放在炕边的毛衣,“我去看看。”
“嗯。”严雪拥被坐起身,见男人利落套好衣裤下地,又追了一句:“注意安全。”祁放套着大衣看了她一眼,“嗯。”开门出去了。
严雪也没闲着,下去把门窗都检查了一遍,看有没有锁上。刚检查完,祁放从外面回来,“没事,后街有一家两口子吵架。”
两口子吵架,吵得邻居家大半夜狗叫,这是得有多激烈?严雪无语,见男人反手将门插上,披紧棉衣回了里屋。
这回脱衣,上炕,因为有外面的狗叫人声配着,倒没有之前那么不自在了。就是也没了做点什么的气氛,毕竟那两口子吵得挺长远,断断续续缠缠绵绵半天都没停。
严雪累了一天,又喝了大半斤酒,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那边祁放听到,似乎是沉默了一瞬,清冷的嗓音低声道:“睡吧。”
黑暗中也不知是谁松了一口气,反正严雪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刘卫国是下午一点多来的,来还刘家昨天拿走的盆,进门就朝祁放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