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出发之前,还有些事情需要料理妥当。
时久穿好外衣,束紧了腰带,别说,这玄影卫的伤药效果确实不错,才过了几个时辰,他感觉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
房间里不知何时被人收拾过,他搞出来的一大桶血水不见了,东西恢复原位,连地都已经拖干净。
想了想,他从药箱里翻出绷带,小心地缠了十指,随后推门而出。
二三二正守在外面,看到他出来,立刻上前:“前辈,你醒了。”
时久点点头:“方才是你来过?”
“啊,对,之前我敲了门,但前辈迟迟不应,我担心前辈出什么事,就……擅自进屋看了一眼,发现前辈只是睡熟了,”二三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我就顺手把屋子打扫了。”
“有劳,”时久道,“既如此……我要即刻启程,赶回晋阳,玄影阁这边,就暂时由你负责吧。”
“……啊?!”二三二大惊,“不不不,这不行,这绝对不行啊!属下入职方才半年,实在难以胜此重任!”
“我已经没时间再去物色其他人选了,先前与我相熟之人,大部分都已被薛停外派,而今玄影阁人手严重不足,再找别人,说不定也还不如你。”
“这……我……”
“你若有什么难以决断之事,就去找薛停吧,先前我教你的法子,你可都记住了?小心帮他伪装好,切莫让陛下发现端倪。”
二三二深吸一口气:“是,前辈。”
时久:“我还要再见他一面,有些话跟他说。”
“明白,前辈您这边请。”
时久跟随他再次来到大牢,再次进了最深处的那间牢房,不过这一次,牢房里的人不再是他,而变成了薛停。
薛停正在茅草堆上盘膝打坐,时久上前一步,抱拳行礼:“薛大人。”
薛停睁开眼睛,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皮笑肉不笑道:“还挺能装,我就记得我没下那么狠手——找我又有何事?”
“我马上就要走了,京都这边,还请薛大人照拂一二。”时久道。
薛停诧异看向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完了吧?你这刚当上统领就一走了之,不怕你一离开,我就立刻反水?”
“大人不会的,如果大人还想要解药药方,要玄影阁里的所有人,以及身在晋阳的那三十人性命无虞,就不会背叛。”
“……”薛停头疼地按了按眉心,“你在季长天身边待久了,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学坏了。”
时久不置可否:“我现在需要他们的帮助,玄影卫更换统领一事,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我一面之辞,怕他们不信,所以还请薛大人手书一封,让他们协助于我。”
薛停十分无语地看他一眼:“拿纸笔来。”
二三二很快递上纸笔,薛停大笔一挥,一封密函草草写就:“行了吧?”
时久接过,点了点头:“那这边就交给你们了,大
晋阳王府。
季长天坐在火盆边上,怔然望着盆中燃烧的炭火,将手悬在火盆上方烤了又烤,却驱散不了周身寒意。
沉闷的气氛在狐语斋中蔓延,事实上,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了很多天,自从时久离开王府,府里就变得死气沉沉的,季长天白天出门去忙,忙完了回到家中,就开始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