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的身上。
宋怀晏知道师弟总是在这种时候犯轴,但他?自己已经快压不住情绪,不想激化两人的矛盾。
“那我走……”宋怀晏抓起衣服往外走。
他?急切地想要暂时同沈谕分开,以稳定情绪。
红线瞬间缠住他?的手臂,宋怀晏惊讶间人已经被带着往后退,沈谕反手扣住他?五指,掌心潮热:“别走!”
“你?!”宋怀晏气结,他?原本没?想走哪里去,就是下楼冷静一下,但现在被搞得进退两难,反而激起了更强烈的情绪,心中?那团无名火“噌”的燃了起来?。
宋怀晏手肘用力向后,猛地装在沈谕胸口,在身后人稍一松手的瞬间挣脱他的束缚,随即反手想将?人制住,然而沈谕反应也?很快,侧身避开间手掌又缠向了他的手臂。
两人几招来?回?,互不相?让,宋怀晏忽的想起沈谕刚来到诸事堂时候的场景,那种如?出一辙的自残式的疯狂让他心中一颤。
他?此时气力不济,又不忍心对沈谕用灵力,片刻的分神便让自己落了下风。
天?旋地转间,宋怀晏被反剪住双手按在了窗口。陶瓷花瓶掉落,纯白的月季花散落在一地碎瓷片间。
沈谕的呼吸喷在他?颈间,滚烫得像要灼伤人。
“不准离开!我不准你?离开!”他?双目血红,近乎是低吼着,“你?是我的!是我的……”
“……好啊,装都不装了是吗?你?整天?想的是,是不是只有这些事?”宋怀晏声音低哑,脸上带着自嘲,“我给你?千机线,你?就拿来?这样用?”
“是啊,就算我再怎样小心翼翼地表现得像个正常人,可骨子里,还是一个疯子。”沈谕神情逐渐疯狂,声音却是冰冷,“师兄不是一直知道吗?是你?总是哄我骗我,说得我自己都信了。但其实,你?也?从未真正相?信我,是吗?”
宋怀晏最听不得这种扎他?心窝子的话,气得脸色发白,说不出话。他?转过脸,让自己不去看他?。
沈谕一只手捏住宋怀晏的下巴,指尖一点点用力,逼迫他?转头:“师兄为什么不敢看我?既然是一场梦,为什么还要逼迫我清醒?”
宋怀晏被迫抬眼,看到沈谕发疯般的眼神,心中?又是一疼,身体抑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眼尾蓦地红了。
掐着他?下巴的手微微一滞,沈谕青灰色的眸中?有慌乱的神情闪过,他?忙松开手,无措地望着师兄脸上上被自己掐出的红痕,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失去桎梏,宋怀晏身体一下子脱力,几乎站不稳,他?靠着墙努力维持着身形,胸膛剧烈起伏。
他?突然觉得很累,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脑袋发晕,无法思考,闭上眼睛是一阵一阵的黑白交替。
许久之后,终于缓过来?了一些,他?轻轻推开沈谕,一步一步往外走。
身后是浓墨一般化不开的沉默。
沈谕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掌心的血色却是淋漓一片。
宋怀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两不宜的。外面?雨停了,可他?的发梢还在滴水,随意套上的衣衫也?被药浴水汽染得半潮,黏糊糊地贴在背上。
人生?在世,不易生?气,不易生?病。他?今日倒是两样占全了。
天?色渐晚,他?走到了那个偏僻的小亭子,先前与白衣人交手时坍塌的回?廊还没?修葺完毕,断裂的栏杆突兀地支棱在昏黄的暮色里。
宋怀晏扶着斑驳的柱子慢慢坐下,心口那个窟窿似乎不那么疼了,却空落得厉害。
雨又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