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切下,还留着那么一小截。
江策川看得越清楚就越痛苦,他盯着那一截东西几乎崩溃了。极致的愤怒和心疼让他目眦俱裂,如同浪潮般的杀意疯狂拍打着他的胸口。
是谁?!是谁这么敢?!把他的主子!像阉牲口一样……给阉了?!
“东西呢?!”
江策川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音都像是从喉咙里血淋淋撕扯出来的一样。巨大的冲击让连一句主子也喊不出来了,他死死盯着江临舟的眼睛,眼中血丝密布,疯狂质问:“江临舟!你那儿的东西呢?!哪去了?!哪去了?!你告诉我啊!”
江策川完全失去了理智,仿佛被阉了的人不是江临舟而是他自己一样。
“谁干的?!谁干的?!”
江临舟被江策川按着,将他最无法见人的伤疤暴露出来,他觉得既痛苦又屈辱。而江策川又跟一条失了智的疯狗一样,听不进去他说话,让江临舟感到十分痛苦。
“滚!”
江临舟忍无可忍,猛地屈膝,一脚狠狠踹在江策川的小腹上!
江策川猝不及防被猛踹了一脚,吃痛闷哼一声,钳制略松。
就在这一刹那,江临舟趁机挣脱。
“啪!”的一声脆响。
一记用尽全力的耳光,结结实实扇在了江策川的脸上。
那清脆的响声在室内回荡。
江临舟打人的手甚至因为激动的情绪而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着,胸脯剧烈起伏,声音冰冷刺骨:
“我说了出去!江策川你聋了吗?!听不懂人话?!”
江策川被扇得偏了头,好半天没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傻了。
江临舟整理好衣服,准备狠狠教训他一顿,但是所有准备爆发的怒气和即将出口的厉斥,都在目光触及江策川面孔的瞬间……
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只见这个刚才还跟疯子一样,用几乎把他手腕子捏碎的力道逼得他狼狈不堪的人竟然哭了……
不是默默的流泪,也不是哭一会就看他撒娇讨饶的哭,而是是那样毫无顾忌地嚎啕痛哭。
江策川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汹涌地淌过他刚被扇得迅速红肿起来的半边脸颊。五官全都痛苦地皱在一起,肩膀因为压抑不住的抽泣而剧烈耸动。甚至连鼻涕都混合着泪水一并流了下来,糊了一脸。
江临舟不明白为什么被动刀的是他,被砸在墙上的是他,痛哭流涕的却是江策川。
地上洒了水后湿漉漉的,江策川也哭得满脸湿漉漉的。
江临舟听着江策川那无法自抑,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后想再发火也不能。
他闭了眼,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这个因为他哭得不能自已的孩子,伸手摸了摸江策川的肿起来的脸,声音沙哑地问道:“打疼了吗?”
江策川听到江临舟放柔了声音来安慰自己心里更加痛苦难受。江临舟经历了那么大的痛苦还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而自己像个傻()一样浑什么也不知道,明明是同床共枕的距离,他却什么也发现不了,跟他相比,自己困于方寸之地的那半年算得了什么?
江临舟养出来的自己不过是一个没脑子没武功的窝囊废!死侍二字他从来就没有配的上过……
愚笨,不忠,猜疑,他什么都干过,但是江临舟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依然带他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