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渡声音很轻,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不该让你自己走。”
“绝对没有下一次,我保证。”
明明他已经把人护在了怀里,但眼底还是忍不住泛起热意,喉咙发紧,只能反复用手掌摩挲着怀中人的后背,不断地确认简秋白的存在。
“……”
简秋白听着宁时渡的忏悔,默默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
他们此刻所有的情绪,都在彼此相拥的温度里慢慢平息。
这六个小时,是简秋白最绝望的时刻。
更是宁时渡人生中最黑暗的六个小时。
……
凌晨四点,医院。
虽然简秋白说自己没受伤,但宁时渡还是强制性的给他办了住院,全套检查都要挨个来一遍才能放心。
简秋白半靠在床头,脸侧的伤口已经上过药,贴着白色的纱布。
警察拿着笔录走了,宁时渡立马拎着粥进来。
“饿不饿?”
“有一点。”简秋白说道。
宁时渡在他身旁坐下,把盖子打开,粥的香味弥漫出来。
他用勺子轻轻搅了搅粥,又舀起一勺吹了吹,才递到简秋白嘴边。
简秋白张嘴吃了,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宁时渡捏了捏他的食指:“我给你的那枚戒指有定位。”
“……”简秋白哽住,原来是这种朴实无华的手段。
镯子用来拖时间保命,戒指用来定位。
果然宁时渡给他的每一件东西,都有用处。
“那我的镯子呢?”简秋白问。
“在我这。”宁时渡把极清从自己手上撸下来,重新戴回简秋白的手上。
“没碎就行……”简秋白转了转手腕,小声问:“但是,既然都从那边回来了,这镯子为什么会被我带回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宁时渡又舀起一勺粥喂到他嘴边。
简秋白吃了几口粥就没胃口了,推着宁时渡的手:“我真不想吃了,吃多了有点恶心。”
“行。”宁时渡把碗放到桌子上,零帧起手:“我打算过一两天给你皮肤下植入一个微型定位器,很小,不会疼。”
“?”
简秋白看着他:“啊?”
“今天的事情你也切身体会了,手表和手机完全没有用。”宁时渡放缓语气。
简秋白的手猛地收紧,玉镯硌在腕骨上微凉,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本能的抗拒:“一定要这样吗?”
宁时渡紧紧握住简秋白的手,指腹小心翼翼地蹭着他的指节,声音低哑得近乎恳求:
“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今天的事情,我这辈子都没办法释怀。”
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喉结滚动着:“就当是给我个安心,好不好?”
“很小一个定位器,对你不会有影响。”
男人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完全没了平时的沉稳。
简秋白看着他难得放低姿态的模样,又想起仓库里的惊魂时刻,心里的抗拒渐渐软了。
“……”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寂静在房间内蔓延。
正当宁时渡想再劝一劝时,就听简秋白说:
“行吧。”
简秋白曲指,勾了勾他的掌心:“这回听你的。”
宁时渡眼睛一亮,看着简秋白的目光满是感激。
简秋白看着他这副模样,什么拒绝的念头都没了,问:“要植入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