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威一看房都开了,瞬间误会至深,压根没把他当外人,问啥说啥,还左一句“你们不容易”,右一句“他一直在等你”,没少帮方笑贻刷氛围分。
只是边煦看着这些文字,再一瞥床上那个冷淡的背影,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莫大的撕裂感。
自己一定是错过了一些重要的信息,所以才会看到一个看不懂的现象。
于是边煦立刻抓起耳机,去楼道给谭威打了个语音电话。
“多跟我说一些吧,他这几年的事,”边煦坐到台阶上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很惭愧。”
“不至于不至于,你也是没办法。”
谭威安慰完,本来话就多,又加上偏心自家兄弟,替方笑贻好一通卖惨。
然后边煦才知道,方笑贻曾经非常密集的,找了他两年半。
老宅、星洲湾、他断开联系的亲戚家里,方笑贻都跑了很多趟,他还辗转找了盛芝兰的债主,又独自跑去新加坡……还在路上横穿马路,只是因为对面有个背影像他,结果被电瓶车撞飞了,右边耳朵一直刺痛和耳鸣,后面才不那么找了。
边煦心都揪成了一团,心痛和愧疚洪水般在他身体里肆虐。
风险也好、自尊也罢,都是自己觉得重要的东西。可在方笑贻心里,自己的安危,也挺重要吧?
所以至少那天在车站,自己不该躲他的。
这天夜里,边煦在楼梯间坐了很久,也忽然想通了一些事:自己这样紧逼,不过是因为离开太久,惶恐自己已经出局了。
但实际上,五年的缺位,绝不可能在几天之内弥平。不过方笑贻还在乎他,这就是他能冷静下来的筹码。
后半夜,边煦仔细盘算过了,决定换个节奏,他不会逼的这么紧了,但会多开几条战线:能去方笑贻的公司最好了。要是去不了,就到他家对门或隔壁租房。
边煦就不信了,方笑贻能一直是这个态度——
*
房里,方笑贻却已经坐不住了。
他总是低估边煦对他的影响力,以前这样,现在还是。这种无力让他心里憋闷,所以他跳下床,到衣柜的行李箱里找了件T恤和运动裤。
边煦跟他身高差不太多,略高和骨架略宽一点,不过这类衣服随便通穿,方笑贻套上裤子,很快进了洗漱间。
这边,他的衣服果然挂在浴袍挂钩上。
衬衫在左边,裤子和内裤叠在右边,都还在滴水,地上还条接水的毛巾。
方笑贻伸手摸了下衬衣袖子,镜子里的侧脸要笑不笑的,但他自己没看见。
收拾完,他也没去吃早饭,卷上湿衣服就回了公司。
路上,一夜没看,手机积了一长条未读的红角标,有公司的、同行的、工厂的各种群,还有杜廷都给他发了消息。
方笑贻点开看了。
[廷总-智谷]:天玺那个事我听说了,你需要新的投资人吗?
[廷总-智谷]:需要我给你问一问
方笑贻其实是需要的,但他消息又回的挺不在状态,情绪像是被什么占住了,连感激都有点虚浮。
到了公司,路过研发区的门口,张侃又快乐地对他招手:“老板,来。”
方笑贻心不在焉地过去一看,见他屏幕上卡了快一周的训练,居然顺利地跑起来了。
张侃看他一眼,得意道:“怎么样?”
“牛。”方笑贻的情绪才回温了一丝。
张侃又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