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方笑贻一出现在楼梯间二层,就听见上头有人喊:“哥,这儿。”
席子人坐在去往3层的楼梯坎子上,看见他就站了起来,往后一指说:“我喊了5个人,你看够不够?”
这些都是他刚从网吧里头喊出来的。
方笑贻打眼一瞟,见是3个年轻的、2个中年,统一都是裤衩拖鞋在玩手机,这是四海老哥的标配。
“够了。”方笑贻叫席子拉个群,他好发红包。
席子却正在打量他背后的人,然后确认是个靓仔,但没认出来。
边煦却一下就认出了他。
这小孩,不就是给自己卖电话卡的那个吗?他居然跟方笑贻也是认识的。
那种蜘蛛网一样,或许并不直接相连,但却在一张网上的感觉,让边煦觉得有点好玩,于是他冲这小孩点了下头。
席子见状,也正要点头,又听方笑贻在喊他,连忙回眼说:“ok,马上就拉。”
有个老哥立刻说:“老板,爽快哈。”
方笑贻冲他笑了下,又问席子:“我叫你的拍的人,你拍到没?”
席子一划手机,进了相册:“拍了,呐。”
方笑贻接到手里,点开之前,看了眼边煦。边煦会意,立刻凑过来了。
录像有14s,是从挺高的地方往下拍的,镜头稍微有点远,但状况还算分明。
只见人头之中,方雪晴和王玉华都在,孩子应该也在,但太矮了,没冒出来。
对面,何子谦那一家子也在。他妈妈爱盘天津大姨头,而吴建麟爱穿海滩花衬衫,方笑贻一眼就看见他俩了。
说来也怪,他每次梦到桥上那天,醒来心里都惴惴的。可隔几年再见这些人,方笑贻此刻唯一的感觉竟然只是:他们变老了。
他们老了,而自己长大了。
那种力量上的翻转,让他忽然竟生出了一种报复欲:喜欢偷着来是吧?那怎么行?
旁边,边煦一个也不认识,但审时度势,很快也找出了一撮人。
他伸手在屏幕上一划,转头正要问:是不是这几个?却见方笑贻盯着屏幕,忽然笑了下。
只是那个笑意冷冷的,完全是一种负面的产物。
但负面的边煦也要插一脚,他说:“你在笑什么?我也要笑。”
方笑贻在想的,别人肯定笑不出来,十分低级和变态。
但他还是指着“花衬衫”和“大姨头”说:“这俩,一个是我姐的前夫,一个是前夫他姐。待会,你帮我把别人隔开,尽量让我姐我妈、跟这个大妈,三人单独在一块儿。”
“为什么?”边煦问他,“这个女的很关键吗?”
他是真的很敏锐,方笑贻欣赏地说:“对,她很关键。”
边煦说:“隔开了,然后呢?让你妈和你姐干什么,二打一?打她?”
方笑贻看了他一眼,神色欲言又止。
其实比打要卑劣,但在他们这一团烂账之中,方笑贻觉得是公平的。
只是边煦……万一边煦长针眼了。
方笑贻好笑又纠结,乱七八糟地笑了下才说:“你是一个纯情的男高,我本来不想污染你的耳朵的。”
边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