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他如此难受,如此痛苦。
傅权霄有些恍惚地放下了谢钰元,轻轻地撩过他汗湿的额发。
谢钰元混沌地感觉到傅权霄没有继续,而?是放下了自己,他迷蒙地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像破开了湿雾,朦胧地看向身上的傅权霄。
傅权霄对上他有些失神涣散的眼瞳,心口绞痛,他慢慢地站起了身,松开了他,给他盖好了被子?,喃喃地说:“对不起……”
他背对着谢钰元,浑浑噩噩地走了出去,狼狈地走了出去。
最终,他仍然?不愿再伤害他***。
在他面前,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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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权霄慢慢地走出了房门,他也不知道他该往哪儿去。
他想他该放手了,该放手了。
忽然?,他发现?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竟然?还戴着那枚婚戒。
原来?,他竟然?忘记把它取下了。
傅权霄的右手伸向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想取下戒指,就这样扔掉它。
然?而?,不知为?何,戒指竟然?一时不能取下。
他停在了原地,又摘了几下,戒圈金属上下滑动导致他的左手无名指都有点痛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仍然?不能取下。
他摘戒指的动作越来?越急,越来?越急,越来?越用力,最后甚至逐渐用力到两只手臂都在绷紧颤抖,以至于无名指的戒圈处生出一阵剧痛,似乎是弄出了伤口,最后他甚至用力到腰弯了起来?,右手臂上的青筋都绷起。
可是仍然?不能把它从无名指上取下。
傅权霄终于忍不住,从喉间泄出了一声极其?压抑的、低哑的破音。
放不下、放不下、放不下啊。
哪里是他摘不下婚戒,是他不愿取下、不能取下、无法取下。
放不下……
傅权霄无力地松开了想摘下婚戒的手,慢慢地直起了身,深吸了一口气,喘着气,仰头看向天花板。
原本身处在漆黑无光的黑暗中的人,突然?被世间最美好的月光照亮了世界,怎么还能再忍受黑暗?
曾经被月亮皎洁的光照亮过的人,又怎么还能再割舍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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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
傅权霄走后,谢钰元还有些失神混沌,他有些恍惚的目光,缓缓地移向了天花板,仿佛没有焦距地定住,久久不动。
耳边隐约传来?了什么极其?微弱的声音,可他的脑中已经不能思考,无法反应,个人仿佛已经游离而?出。
那个阴沉昏暗的下午,那个颠倒混乱的一切,那把锋利的、不断往外渗出血的刀。
他以为?他可以走出的,他以为?他可以放下的,他以为?他可以像他一直对谢玦说的那样,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原来?,那仍然?,是永远的噩梦。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慢慢地、慢慢地蜷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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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权霄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书房,呆坐了好一会儿。
他缓缓地拉开了抽屉,拿出了那个沉香木盒子?,打开,拿出戒盒。
他取下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婚戒。
这一次,很容易就取下了。
他扯了扯唇角,拉出一个自嘲的、没有笑意的笑。
他把婚戒放进?戒盒,原样好好地放进?那个内垫凹槽里,把戒盒关上,收进?了木盒,一切都原样放好。
做完这些,他失力地往后倒在椅背上,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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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
街边一家?静谧的咖啡馆,流淌着优美的钢琴声。
傅权霄坐在临窗的一角,手指紧张地不停握着瓷杯的把手摩挲,时不时看向窗外,紧张地等待着。
他在等人。
咖啡馆内只有几名店员和一个弹琴的钢琴师,别的卡座空无一人,为?防打扰,他包下了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等的人终于到了。
他一眼看到谢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