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活的地离村口近,还能听到众人讨论的声音。
季白青没不识趣地去凑热闹,埋头将今天分配下来的活干完。
刚背着锄头打算回去做饭,突然听见人群中炸开一声尖叫:
“有个知青晕倒了!”
村长李向东看着倒在地上的女知青,头疼地四周环视一圈,最终视线落在准备回去的季白青身上。
他大着嗓子叫人:“季白青,你快来帮忙把人送到卫生所去!”
季白青动作一顿,最终还是将锄头放到了一边,往树下走。
村里人见她来了,避瘟神似的自动为她让开一条路,季白青将地上的女人轻松抱起来后往卫生所去。
怀里的重量轻飘飘,正好给她省了力气。
刚进卫生所,赤脚医生张婶见是她来了,眉宇间厌恶一闪而过。
“都说了,不给地主家的狗崽子看病,你还觍着脸来干什么?”
类似的话听多了,季白青内心没有任何起伏,淡声道:“刚来的女知青昏倒了,李向东让我把她带来卫生所。”
她进了屋子,将人放在床上安置好后,也没看张婶的表情,折身回去把农具还了,这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季白青住得偏僻,屋子大,却很空,一眼望去荒凉又空荡,不带什么人气。
房间也多,但也只有两个房间放了东西,一个是季白青的卧室,一个是季白青爷爷季涟的房间,在季涟去世后,季白青就将其当做杂物间,各种杂物被整齐地摆放在房间里。
缸里的粮食不剩多少,季白青简单炒了个青菜就着糙米饭入口。
下午她没打算再下地,分配下来的任务她完成了,反正村里人对她厌恶至极,做到什么地步都会被人背后议论,季白青便一直我行我素。 网?阯?f?a?布?y?e?ǐ?f?????ě?n????〇??????????????
躺在床上,她阖上眼,睡得昏昏沉沉。
梦里光怪陆离,不知为什么她又梦到从前。
一群熟悉的面孔耀武扬威地闯进季家,将所有贵重的东西洗劫一空,她被推倒,和季涟一起遭受拳打脚踢。
谩骂声夹杂着兴奋的粗喘在响起,尖脆的孩童拍手大叫:“打死她,打死她!”
季涟痛得嗷嗷大叫,丝毫不犹豫地将季白青推出去,所有瞬间谩骂劈头盖脸砸下来,身上每一处都疼得要命。
季白青弓起身子,咬着牙没有发出任何哭叫,唇被咬得出血。
痛呼声和求饶声只会是兴奋剂,让动手的人越发激动,她不声不响,反而让人觉得少了几分乐趣。
最后她被放过,躺在地上,大汗淋漓,像是一只苟延残喘的败犬。
身边是季涟哭天喊地的心疼嚎叫。
“我的东西,别搬走!”
“这些都是我的东西!”
嚎叫、兴奋、粗喘,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几乎将耳膜震破。
“你个不要脸的狗崽子!”
季白青睁开了眼,面无表情看着天花板。
屋内昏昏暗暗,屋外阴雨绵绵。
本是凉爽的天气,她却平白出了一身的汗。
她打了桶凉水,给自己冲完澡后去了季涟的坟头,挖开坟堆上的土,往里添了点肥料,好让野草长得更茂盛些。
方圆十里地,也就季涟坟头的草长得最肥最好。
眼皮耷下,季白青的语气凉凉,带着股狠厉:“季涟,下次再扰我清梦,我把你坟撅了。”
威胁一番后,季白青回去果然过了两天安生日子。
这几天知青刚到村里来,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