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柔的指节攥得发白,一颗心在知道乔潇潇受伤的那一刻心疼的恨不得立即飞到她身边,可紧接着,当她听说乔潇潇手术都做完了,退出了田径队,刚出院连修养都没有就自己拄拐走了,这几天谁都不联系的时候,不可抑制的愤怒自心底溢出。
从未有过的感觉,就连她被家族压得喘不过气时都没有这么烦躁不安过,楚心柔这一路赶来,近12小时的车程,她被气的连口水都没喝,就想着看到乔潇潇之后,要怎么的质问她,怎么的训斥她了,可看到她吊着的石膏脚,还有红肿的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的眼睛时,那些凌厉的怒火都被生生地咽了下去。
乔半山发现,跟母鸡抱窝一样在床上躺了几天的潇潇终于挪窝了。
不仅人起来了,她还接了点水,洗了脸,把头发捋干净了。他看着要不是石膏不方便,潇潇都要洗澡了。
楚心柔一直冷着脸,带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场,洗了手之后就是去厨房烧火做饭。
乔潇潇拄着拐缓缓地跟了进去,家里那些高级的厨具姐姐都用不明白,别说是这种需要烧的了。
果然,刚踏进厨房,就看见楚心柔正对着灶膛发愣,手里还捏了一把柴火。
乔潇潇连忙说:“我来吧。”
回应她的只有柴火断裂的脆响,楚心柔连眼皮都没抬。
乔潇潇知道,姐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以前,她都舍不得跟自己冷脸这么久的,可是……可是,无论她的脸色怎么难堪,在看到她那一刻,潇潇还是感觉灵魂归位了。
院子里,乔半山的旱烟明明灭灭。这些天他变着花样给侄女做饭,虽说比不上潇潇的手艺,但好歹能入口,而乔潇潇几乎都没怎么动。
可他看着楚心柔端出来白花花的一盆也不知道是喂猪的还是喂鸡的面疙瘩之后,乔潇潇居然乖乖地坐在了椅子前,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她吃的很认真,还用眼睛小心翼翼地去瞥楚心柔的脸色,被瞪了之后就立即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了。
乔半山:……
暮色渐沉,檐下的老式灯泡在晚风中轻轻摇晃。
乔半山掸了掸烟灰,瞥了眼纹丝不动的楚心柔,转身开始收拾堂屋的杂物。他压低嗓音对潇潇道:“我去隔壁你宋叔家凑合一晚。”
他起初说这话的时候,还害怕潇潇不愿意自己走呢。
谁知道,乔潇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楚心柔,“*迫不及待”地冲他摆了摆手:“大伯,听我消息吧,这几天先别回来。”
乔半山:……
大伯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院门外,老屋里只剩下她们二人。
乔潇潇眼巴巴地看了楚心柔好几次,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都被姐姐冷的跟冰块一样的脸给冻回来了。
楚心柔托着行李箱,语气疏离:“你晚上睡哪屋?”
乔潇潇怯怯地指了指里屋。这几日她整日昏睡,被褥都凌乱地堆着。
楚心柔也没搭理她,直接拉着行李箱走了进去,她把床单和被罩那么一卷,往地上一扔,皱着眉:“猪圈一样。”
乔潇潇:……
只见楚心柔从行李箱取出崭新的紫罗兰色四件套,动作麻利地铺好。末了,她抬眼看向杵在门口的乔潇潇:“我睡这儿。”
言外之意,你爱哪儿凉快哪儿凉快去。
乔潇潇开始抿嘴了,她缓缓地低下了头,平时,她这么做,楚心柔早就心疼了,天大的错都原谅了她。
可今天,并没有。
楚心柔淡淡瞥了她一眼,“去洗澡,你都臭了。”
乔潇潇的脸红了,抓着拐就往外走,楚心柔起身,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帮你。”
她想,潇潇这几天没洗澡,大概是因为不方便吧。
本来这会儿,楚心柔愤怒的心都平缓一些了,乔潇潇只要顺坡爬说几句好话,抱住姐姐就好了,可谁知道死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