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理听同僚说过,王家兄弟惧内。以前不信,此刻看到王慕卿急头白脸的样子,薛理深信无风不起浪。
薛理和往常一样到大理寺就处理案件。
大理寺卿匆忙赶到,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薛理:“在自己的地方还跟做贼似的?”
“新皇刚登基,你不在宫里为陛下分忧?”大理寺卿以为要很多天见不到他。
薛理:“东宫搬迁有东宫禁卫和少府。登基大典等事宜有礼部和鸿胪寺。陛下的龙袍自有这些人准备图样绣娘。请问大人,卑职在宫里做什么?”
大理寺卿张张口:“——百官任免——好像没有人员调动。发往各地的圣旨昨天已经发出去。你在宫里是没什么用。”想起什么,“不对,听说昨日一早你就被太子——新皇召进宫,就算你没出什么力,也该赏你点什么。”
薛理:“是不是有点早?”
大理寺卿仔细想想:“对!新皇熟悉了朝政再论功行赏也不迟。可是,这两天的事,我怎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薛理:“太上皇还活着,殿下突然登基,权力交接这么大的事没人闹事,你不习惯!总而言之,前朝历史看多了!”
大理寺卿恍然大悟:“对对,少了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你是活够了!”薛理白了他一眼,“你是老臣,大动干戈也是第一个砍你!”
大理寺卿挨了几句挤兑心里反而踏实了。
藏匿在京中的细作不踏实。
七日后有人在御花园看到太上皇,虽然细作不想接受,可是第二日被他们收买的老太监又看到太上皇,虽然没敢靠近,但他看得一清二楚,就是太上皇,手动了,人是活的!细作们不得不给老家传信,百官按部就班,宫里风平浪静!
薛理家不平静。
林知了的腿脚肿得厉害,薛理连做两晚噩梦。林知了再次被他惊醒,很是无语:“新皇登基那晚你睡得雷打不动。我只是水肿,你有必要一惊一乍吗?二嫂有龙凤胎的时候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又不知道二嫂脚肿。”薛理下意识反驳,看到林知了打哈欠,“我错了,我错了。我保证不再把你吵醒。”
林知了伸出三根手指!
薛理握住她的手:“可一可二可三,不可以有第四次!”看着她的肚子,“早知道就不生了。”
林知了的肚子动一下,薛理打个哆嗦:“他,他听得懂?”
“她被你吵醒了!”林知了无奈。
薛理吹灭烛火。
片刻,薛理翻身转向她:“二哥说你要常走动。日后别叫飞奴驾车去接你。我去丰庆楼,咱俩走回来。你走累了就上马歇会儿。”
林知了又打个哈欠。
翌日是五日一次的朝会,薛理担心睡过了,也不敢再熬夜。
下朝后,薛理前往两仪殿。
这些天因为他日日过去,虽然有的时候待一炷香,有的时候看一眼就走,也足够令两仪殿的宫女太监战战兢兢。
这位可是敢踹宰辅敢杀国舅的煞神!
宫中匠人两日就把薛理要的躺椅和轮椅送来。
薛理到两仪殿,老皇帝在轮椅上坐着,面前全是易克化的食物。
与往常一样,薛理先行礼,老皇帝眨眨眼,薛理坐下。今日薛理坐下,老皇帝又眨眨眼,薛理朝饭菜看去,老皇帝又眨一下眼,薛理令内侍添一副碗筷。
薛理打量一下老皇帝的神色:“面部好像没有前几日僵了?”
内侍点头:“太医施针用药,奴婢们为陛下活动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