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理请章大人进屋,指着桌上的茶水:“刚倒的。”
章侍郎走着过来正好有点渴,毫不在意地端一杯:“驸马怎么来了?”
薛理:“前面的大宅子是公主府。兴许听到我放炮竹发现我搬过来就来看一眼。”
“大驸马为人本分,但肚子里没有一点墨水,别同他走太近,容易被带沟里。”皇帝担心驸马惦记储君之位便不许驸马参政。皇帝又不舍得明珠蒙尘,自然不会叫状元、榜眼、探花尚主。是以皇家驸马多是家世好相貌好的平庸之辈。
薛理闻言便说:“大人尽管放心。”
章侍郎打量一番家具:“都是柏木啊?极好!你得了陛下赐的宅子,再用一水的红木,朝中定有许多人羡慕的牙痒痒。如此他们会说,陛下赐给你大宅子你都住不起!”
薛理点头:“他们心底的不甘说出来,便不会再成天盯着卑职!”
章大人很是欣慰,还想叮嘱几句,就听到开门声。章侍郎朝外看去,“魏公公?”
薛理:“殿下知道卑职今日住进来。”
“你忙吧。”章大人不见儿子,“元朗——”
薛理:“回头我们去仁和楼用饭,下午把小公子送回去。”
章大人想着儿子的课在下午,便起身告辞。
魏公公送来一对花瓶,正好放条几上。
不过魏公公没有立刻离开。他东西院走一圈,看着院中井井有条,有牡丹有兰草有梅花还有菜地,满意地直点头。
魏公公回到主院,看到又有人登门,他就回去复命。
来人是两位,跟薛理办“庐州案”的小吏。
那一次虽然皇帝没奖也没罚,但薛理给他们几贯辛苦费,出差补贴没用完,薛理叫两人分了。
两人都觉得薛理此人讲义气,可以当朋友,是以昨天听说薛理今日搬过来,他们就带着两盒点心进门。
寒暄几句,两人说出真正来意,希望薛理再去核实案件的时候叫上他们。
两人近日听金吾卫说因为“长兴侯”案参与的人多,薛理不敢大肆犒赏,就每人给他们一贯辛苦费。忙了几个月,这点钱像打发叫花子。然而薛理令人买了许多棉衣,发剩的都归他们。他们此行每人得了两身棉衣两双棉靴和两副棉袜。
冬天的衣物很贵,一身棉衣也要一贯。两身衣物至少五贯!
两人因此后悔在看出薛理又要下去核实案件的时候畏首畏尾。
不过跟着薛理有汤喝倒是其次。薛理办了这么多权贵还能安然无恙,说明是陛下默许的。他们多出去几次,叫薛理看到他们的才能,他日薛理官至二品,没有家世依托的他们也能混个四品。
薛理对这两位同僚的印象极好,虽然胆小怕事,但良知未泯也不迂腐。做事稳妥又有耐心。抄长兴侯府的时候若是有他二人协助,薛理只需查一个书房。
查抄别的府邸也无需薛理出面。
薛理笑着请他们喝茶吃点心,待又有人过来他才端茶送客。
人来人往,薛理送走最后一位同僚,抬头一看,晌午了。
薛理到东院:“林飞奴,饿不饿?”
林飞奴和章元朗以及两炷香前同夏大人一起来的夏子乔从南边屋里出来。
薛理顺嘴问:“干什么呢?”
章元朗:“踢球!薛大人,日后下雨天我不知道去哪儿玩,可以来你家射箭踢球吗?”
薛理:“下雨天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你坐在车里不怕淋雨,驾车的马呢?现在收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