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意识到林知了并不像很多人一样避她们如蛇蝎。女子很是高兴,请几人进去。
林知了问:“绣坊是你的?”
“我们几个姊妹一起办的。”女子朝室内喊一声,出来一名作妇人打扮的女子,看起来比林知了大六七岁的样子。
过了二十五岁在花街称得上是老人。林知了不奇怪她出来自食其力。
林知了把薛琬的手帕递过去,管事娘子对她的绣品很满意,告诉她可以留下。她家院子大房子多,薛琬可以独住。
林知了同这位娘子谈话时提到几次“堂妹”。八面玲珑的人瞬间听懂她话里有话,林知了把人带来是看在亲戚的份上帮她一把。否则林知了完全可以用“我妹”代指薛琬。
此事谈妥,林知了一行回去帮薛琬搬行李。
这位管事娘子叫会跳胡服舞的女子过来搭把手。
林知了走到自家店门外喊一声“二哥”,薛二哥和薛理同时出来。“胡姬”看到薛理的长相愣了愣神,看到薛二哥的样子惊呼:“薛郎中?!”
薛二哥看过去很意外:“是你?你姐姐的病好了吗?”想问她怎么在这里,“弟妹,你说的绣坊——”看着“胡姬”张口结舌,“你,你们以前是,是——”
林知了:“梨花院。用得着这么吃惊吗?二哥,你给牲口看过病!”
薛二哥噎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跟牲口比起来,梨花院什么的真是他大惊小怪。
“胡姬”震惊:“你你是兽医?”
出来闲逛的街坊停下:“薛郎中人兽两医。姑娘不用惊讶,他还会接生呢。给人接生过,也给小狗接生过。”
薛二哥的脸色绿了。
早知道昨天有人找他,他就说不在家。也不至于短短一日,街坊四邻不但知道此事,还一有机会就问他更擅长治病还是接生。
林知了忍着笑说:“二哥,先搬行李。”
“胡姬”本以为去薛琬家中。等到客栈门外,“胡姬”意识到她先前没听错,林知了愿意帮薛琬只是看在亲戚情分上,兴许跟她本人关系不睦。
发现这一点,“胡姬”就知道不必厚待薛琬,同别的绣娘一样便可。
薛二哥意识到最重的一箱是铜钱,叫薛琬先同“胡姬”过去,他和薛理把铜钱换成银子,随即他给薛琬送去。
刘丽娘帮薛琬归置好行李,等薛二哥过来,一行人便打道回府。
林知了等人毫不留恋的样子也让绣坊娘子确定先前生分的“堂妹”并非她的错觉。
绣坊娘子对薛琬的过往不好奇,但她知道“薛郎中”是名满全城的“林娘子”的兄长。绣坊管事娘子在梨花院就听说过“林娘子”的大名。酒囊饭袋聊起“林娘子”没有一丝不敬,这一点令绣坊管事娘子着实稀奇。
利用吃饭的时候人容易分心,绣坊管事娘子旁敲侧击,薛琬潜意识认为众所皆知的事没有必要隐瞒,于是只隐瞒了她有多少钱以及她娘不许她回去。
绣坊管事见她这么实在都忍不住同情她,嘴上提醒她留个心眼,心里高兴摊上个本分老实的绣娘。
林知了也很高兴,薛琬这个包袱终于有人接手。结果乐极生悲吃撑了。
薛理叫她回屋给她揉肚子,小鸽子趴在床边捂住嘴笑。林知了被他揉的心头冒火:“出去走一圈就好了。”
薛理:“你不是撑得走不动?”
“你可以扶着我。”林知了冲弟弟伸手。
小鸽子拉着她起来:“阿姐,你傻不傻啊?”
林知了朝他脑门拍一下,小孩气得松手去找大花。林知了想起先前没顾得说的事:“竹林酒家伙计说丹阳郡王回京过端午。京中是有什么喜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