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祖母问她和薛理成亲多久。林知了回一句“三年”。她祖母就关心她怎么还没有孩子。伯母好心推荐偏方,小婶告诉林知了哪里的菩萨灵验。
林知了和薛理没有孩子并非命中无子,也不是他俩身体有恙, 而是每次“同房”薛理都不曾留下什么。
两年来如同第一次,林知了服了,要不怎么他是探花呢。就他的自制力和毅力,林知了再活一世也比不了。
林知了笑着回答:“孩子要看缘分。再说, 现在店里忙,小鸽子还小,再有个孩子也顾不过来。”
林知了的祖母脱口道:“你不小了!”
林知了笑容凝固。
林鹏在城里历练两年比以前有眼力见儿,见状就扯开话题劝林知了吃蟹。
林知了看向薛理,你来吧。
薛理手中的筷子轻轻地放下,林鹏却感到耳鸣。林家祖父提醒林鹏给薛理倒酒。薛理移开酒杯,“娘子和小鸽子毕竟姓林,林兄又亲自登门请我们回来过节,我们今天才会出现。祖父,这个称呼同隔壁婶子并无不同。您知道我为何这样讲。”
林家老头:“我知道,可是——”
薛理:“请听我说。当日我没了功名,人在狱中,您担心被连累乃人之常情。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林家众人着想。我可以理解,所以没有拒绝您的一番好意。我也不是不识好歹。同我换了庚帖的明明是林家大姑娘,拜堂时变成二姑娘,您给出的理由是上错花轿,您不会认为我对此深信不疑?拜堂当日我是半信半疑。然而回门那日林家大姑娘迫不及待地生米煮成熟饭,您认为我还会信?”
林知了的伯母忍不住问:“那个时候你怎么——”
“为何不提?”薛理朝林知了看去,“母亲懦弱,弟弟年幼,父亲早逝,无人为她做主,回门当日被休,让她今后如何自处?”
室内静了下来。
薛理朝祖母看去:“那个时候不顾她的死活,现在关心是不是晚了?”
林知了的祖母脸色难看,转向林知了质问:“你说——”
薛理打断:“我猜的。您老是不是忘了,曾经我也是陛下钦点的探花。以前我日日读书,是有点不通庶务。但我不蠢!”
林家祖父:“我们也是一片好意。你俩总要有个孩子。”
薛理:“您看,我刚说过,曾经我也是陛下钦点的探花。我会不知道何时要孩子?不知道哪里的观音灵验?即便我二哥看不出我的病症,他日还可以去京师拜访太医。”
林鹏讷讷道:“也是关心你俩啊。”
“因何关心?”薛理朝林知了的祖母看去,“自我进门到此刻至少半个时辰,你有没有问过小鸽子有没有上学?真的关心会不在意我们在意的人?倘若我们正为此事心急,团圆佳节提孩子是不是有点添堵?”
林知了的祖母为自己辩解:“我关心还有错?”
“倘若没错,我是不是要承这个情?此刻我不点明,明日您老会不会拿着偏方符水叫我们喝下去?”薛理问小婶,“是不是要随你拜观音?”
林知了的小婶是这样打算的,前些天她就找邻居打听过临安府有个庙很灵,她和林知了一块去,林知了求子,她为长女求姻缘。
薛理叹气:“以前你们知道趋利避害,如今为何不懂适可而止?倘若从此一来二去恢复如初,是不是叫两个弟弟住到我家附近,让我日日为他们讲课?”
林知了的祖父是有此意,他的计划是慢慢来,今日一顿饭,明日再来一顿,春节过后再提此事。
然而林家有着百般算计,唯独忘记林知了和薛理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