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哥停下,大嫂陈文君出现在他身后,薛二哥怀疑她从茅房才出来,问道:“大嫂有何吩咐?”
陈文君笑着说:“看你说的。一家人什么吩咐不吩咐。怎么才来就走啊?”
薛二哥看一眼背篓:“我还要上山挖笋晒笋干。”
陈文君闻言很是意外:“笋干又不贵,就是买人家的也用不了多少钱吧。”
薛二哥:“弟妹说能省一点是一点。钱是赚的,也是省出来的。”
陈文君面露迟疑地问:“你在店里做事,又帮三弟妹挖笋干,有没有给你涨月钱?”
薛二哥:“没有。不过要是有人找我看病,弟妹也不会拦着。”
陈文君:“赶上晌午最忙的时候她也叫你出去?”
薛二哥下意识说:“会吧。”
“那就是你也不能断定?”陈文君叹着气替他感到不值,“二弟,别怪我多嘴,三弟日日去书院,家里的重活都是你的,她给你的月钱跟弟妹一样,你不觉得三弟妹太不见外了吗?”
薛二哥心里反感:“大嫂,小侄子该醒了。”
陈文君本能转身朝院里看去,薛二哥趁机溜了。
到刘掌柜的酒店见着薛理,他就憋不住把大嫂的话和盘托出。不待薛理开口他又问:“大嫂什么意思?”
薛理:“挑拨离间!”
薛二哥不傻,猜到了,但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对她有什么好处?”
薛理:“我又不是她,怎会知道她怎么想的?你也不用拿此事烦二嫂和娘子,她俩也不是陈文君。”
薛二哥闻言意识到什么:“你讨厌大嫂?”
薛理不想跟妇道人家计较:“挖笋!”
薛二哥确定他讨厌大嫂。
大嫂一开口就绵里藏针,三句话没说完就含沙射影,莫说他们,恐怕母亲也不喜欢。
想到这点,薛二哥记得母亲以前不怎么喜欢大嫂,三弟妹几次为难她母亲都当没看见。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呢?薛二哥想起来了,小侄子出生后,母亲像换了一个人,待大嫂像祖宗,小侄儿就是她小祖宗。
薛二哥:“二婶一直说弟妹是搅家精。我看大嫂才是。”
薛理:“根在母亲。她要犯糊涂,就是当今陛下主持公道,她也敢说一句,陛下操心国家大事吧,我家的事不劳陛下费心。”
薛二哥:“长孙就那么重要?”
薛理:“你是不是忘了小侄子出生那日你兴奋的恨不得见着路边的狗都要说一声薛家有后?”
薛二哥想问,我有吗。仔细想想,不止有,好像还认定三弟羡慕大哥,还说了一句“儿女双全”什么的。
薛二哥无力反驳,也不敢怪母亲看重长孙。薛二哥起身准备离他远点,抬眼看到刘掌柜端着茶水过来。薛二哥赶忙迎上去:“不必客气。”
刘掌柜:“薛探花亲自来帮我挖笋,应该的。”
薛二哥忘记尴尬:“三弟,过来喝点水。”
薛理过去先道谢才喝水。
刘掌柜看着一表人才的薛理心里替他感到可惜,而该利用时毫不手软。
翌日做了鲜笋炖咸肉,刘掌柜亲自给几个生意人和公门中人送去,被夸一句笋鲜,刘掌柜趁机说:“如今正是吃笋的时候,就是薛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