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还真的很想知道!
柳泽雷往前挪了挪,护住熙郡王侧背:“你尽管说!”
“全都靠我!”
熙郡王放下心,闭着眼睛就是吹——
“我挚友多聪明啊,被骗两天还能哄住,时间长了怎会不起疑?我哥见瞒不住,让我来假扮他,自此他是‘蕴公子’,我是‘肃王’!要做的真嘛,直接拉王府一堆人陪着演,正正经经的肃王府,正正经经的肃王府下人,所有人齐齐喊我肃王殿下,实实在在的证据,我挚友能不信?”
“可挚友有脑子啊,肃王是什么人,那是威震边关的战神,骑射皆精,兵法奇才,我哪里会?早年不是没学过,就是学的太早,都还给武师傅了……射箭我能射到靶子上才怪!可场面架那儿了,我作为威武的肃王殿下,必须得露一手,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柳泽雷好奇极了,恨自己没在现场,未能见识到这一幕。
熙郡王笑出声:“我张弓的同时,王府老管家派了一个身材强壮的护卫来,穿一身鲜亮招摇的红衣服,手上非常高调地端了一托盘东西,脚步大动静往外一走——是个人都得瞅一眼,就借着这一瞬间,我哥悄悄抢了架子上的弓,拉开疾射,‘咻’一声,直中靶心!”
柳拂风:……
他就说,之后那个护卫再没有穿的那么鲜亮,明显不喜这种风格,原来当时是这样的!他是真的一点都没怀疑过,这一箭竟然是演的!
颜蕴视线掠过柳拂风红了的耳根,忍俊不禁:“可你不是已经拉了弓?箭撞上了怎么办?”
“您可太高看我了,”熙郡王也笑,“我那箭是射出去了,根本没飞远,软绵无力,很快往下栽,暗卫伸手就接住了,一点油皮没蹭破,迅速退后,我哥射完箭也利落把弓往后面一扔,云淡风轻,片叶不沾,好像什么都没干过似的,远处靶心赫然一支猛箭,力透靶后,优秀的不能再优秀。”
柳泽雷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熙郡王:“箭射的这么精准,这么漂亮,我挚友能不夸?他眼睛都亮了,夸的真心实意,一连串好听话不要钱似的洒,夸的我心里甚美,忍不住得瑟得瑟,口口声声都是‘堂堂肃王这不是应该的’,‘本肃王日常水平而已,低调’,我哥当时瞪我那眼神凶的像要杀人,我就知道,他醋了!可又不是我想假扮他,还不是他逼的!他非要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熬苦药自己吞,关我什么事?”
柳拂风刚刚觉得自己丢人,现在替殷归止丢人:“别说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接下来还有更好玩的!”
殷归止有嫂子保驾护航,哪里会怕,继续:“我们当时到的突然,王府没有提前准备,我哥惯用的棋盘忘了收,挚友当时是想结交肃王嘛,多少得捧着点,见肃王习惯如此,必擅对弈,便提议下棋。”
“我这人呢,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什么都懂点,但这棋艺呢,稍稍差那么一点点,”熙郡王小手指比了比,“我哥管我叫臭棋篓子,我总不能让英明神武的‘肃王殿下’蒙羞吧,于是……你猜怎么着?我怎么混过去的?”
柳泽雷嘶了一声,饶有架势思索:“这怕是不太好混,射箭一次可见水平,下棋光棋子就要走很多步,这棋局如人心,也最难演。”
“所以下盲棋啊!”
熙郡王猛的一拍大腿:“我哥多精明一人,立刻想到了主意,拿布条分别蒙上我和挚友的眼睛,用手指在我背后写棋子落处,让我代他说出,当然为了公平,他也蒙上了眼睛,隔着我和挚友下盲棋,王府一票下人,眼睁睁静悄悄看着我们三个这么玩……你们想想看,当时那场面多有趣!”
的确有趣。
柳泽雷和颜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出声,还真是没想到,肃王和弟弟有这么有意思的一面!
“殷、思、齐——”
柳拂风终于受不了了,喊着熙郡王名字,扑过来要揍他,熙郡王尖叫着爬起来就跑,绕着几个人跑,真顶不住了还能跟嫂子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