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归止接住,拇指腹轻轻摩挲过小瓷瓶,温柔极了,仿佛摸的不是这个小瓷瓶,而是扔小瓷瓶的人:“分明你若随我一起,不弃了我,我不会受这个伤的。”
柳拂风别开头不看他。
殷归止捏住他下巴,迫他看自己:“分明你以前总站在我身边,默契相投,配合无间,若别人欺负你,你或可不在乎,见别人欺负我,你必要打回去。”
岛上风浪拍岸,水声晃动,有点像第一次上欢云舫。
柳拂风想起当时被拉进命案,被恶语针对,殷归止为他直言,他当时不知道嫂子是肃王,担心嫂子安危,立刻反锋相对……
那些记忆太特殊,怎么可能忘?
尴尬也是。
有些是当时就很丢脸,有些是现在想起来,越想越丢脸,怎么可能忘!
“抱歉,会觉得尴尬丢脸么?”殷归止声音很慢,也有点哑,“我倒很怀念,你不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我总想起那些往事,每一个瞬间都记忆犹新,无比珍贵。”
柳拂风觉得天都要塌了。
他想埋葬,任何人都不要记得的黑历史,这人竟然反复咀嚼,反复回味,那岂不是所有他丢脸时刻都被特殊标记,反复拉出来鞭尸?
所以他这么躲是为什么啊!根本没有达到目的!
以这男人的心机……是不是在提醒暗示他,想要覆盖这些黑历史记忆,最好的方法是制造些新的,如果有更多愉悦开怀的新经历新记忆,谁还会想着这些陈年旧事?
这是在威胁他吗?一定是在威胁他吧!
柳拂风咬唇,卑鄙的狗男人!
“我不用你帮忙。”
你爱记着就记着,反正以后不在一起,我就当自己瞎了聋了,看不到听不到,配合演戏是不可能的,在一起更不可能!
“不是说了?你可随心所欲,怎样都可以,惹出天大的祸,我也担的起。”殷归止看着他,“比如假意配合我得了好处,再甩了我。你既不想同我好,在我这里,做个烂人不正合适?”
柳拂风觉得这话……好像有道理,若想一个人不喜欢自己,在他面前表现的很烂不就行了?他喜欢什么样,自己偏要对着来,不喜欢什么样,自己偏就是什么样,事情不就解决了?
拍卖台上声响大作,正在催促最后一轮竞价,鼓点急促,又快又响,就像此刻自己的心跳声。
柳拂风觉得有点道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种姿势这个空间场外声响,太多太多的干扰项,让他不能凝神思考,总之,这个地方是待不下去了!
“我还有事——”
“得罪了——”
殷归止比他更快,迅速捞住他腰身,他换了个地方,更隐秘,视野更宽阔:“嘘——”
柳拂风的嘴被捂住,对方掌心干燥,温度微烫,烫的他耳根都要红了。
但他没挣扎,因为下方有人路过,正在说话。
“你说咱俩在这转圈提防有什么用,哪哪都是人,别人干坏事难道不知道避着点人……”
“话可不能这么说,秋思阁的人不好搞,规矩大,又容不得别人挑衅,咱可不得低调点……”
“行,万一呗,谁也不知道那位什么路数,万一就这么蠢,真大大剌剌上钩,大大剌剌来了呢?不是,咱们是不是把肃王看太轻了?人可是边关战神,从无败绩的谋勇大将!”
“